林相大步一邁,直接站到了大殿中間的通道上,高聲吟誦道:「竹枝迎風擺,鈴聲響徹天。偷臥紅帳里,歡愉妙不言。」
一瞬間,皇太后竹靈,小皇帝,底下的眾人,全都露出了驚詫的神情。
尤其是竹靈,臉色大變,又氣又窘。
夏妙元震驚到無以復加,【啊啊啊!林相這把真是太顛了!】
片刻的沉寂過後,底下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。
一時之間,大殿內的氣氛十分尷尬。
林相卻又繼續道:「這首打油詩,是臣近日上街的時候,聽坊間的孩童所唱。不知道,陛下可曾聽過啊?」
小皇帝嘴唇微微顫抖,強壓著心緒道:「並沒有聽過。」
「林大人,你喝醉了,先退下休息吧!」竹靈盡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。
但林相卻像是全然沒聽見一般,並沒有理會竹靈,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幾聲,這笑聲滿是譏諷之意,大殿內的氣氛更加尷尬了,只見皇太后和小皇帝的臉色,難看地嚇人。
賓客們見狀,全都閉口不言。
林相響亮的聲音繼續,「陛下,您也跟隨老師學了多年的詩詞,您可知道,這首打油詩的意思啊?」
小皇帝一張俊臉,已經窘得通紅,他咬牙切齒道:「不知!」
這時,林相又翩然轉身,朝著眾賓客道:「哈哈哈,陛下年紀還小,不知這詩的意思情有可原,你們可知道這首詩的意思啊?」
刑部尚書搖搖擺擺地站起身,舉著酒杯,醉醺醺道:「這首詩啊,表面看,是一首艷詩,其實它還是一首藏頭詩,大家把每一句開頭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,就明白了!」
賓客中,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句,「原來是竹靈偷歡啊!」
一瞬間,大殿內炸開了鍋,有譏笑的,有交頭接耳議論的,還有斜眼瞥著竹靈等著看她發作的。
「聽說這詩里說的偷歡之人,就是皇太后和那個梁先生。」
「不知道她除了梁先生,還有沒有其他男寵。」
「都說三十如狼,四十如虎,果然不假。先帝已經去了五年,她怎麼能守得住啊!」
「哎呀,真是造孽,皇太后竟然和自己兒子的老師搞到一起。陛下該如何自處啊!」
「真是大越之恥啊,香艷事竟然都被百姓作了打油詩傳誦。」
「我大越有這般無恥下流的皇太后,實在是舉國汗顏啊。」
夏妙元一顆一顆慢悠悠地吃著葡萄,一雙眸子卻是瞟著上面的皇太后,等著看她發作。
只見竹靈的臉白一陣、紅一陣,額角都滲出汗來。
她氣得渾身發抖,失態地喊叫道:「你們是什麼意思?」
「你們膽大包天,竟敢譏諷哀家!」
面對竹靈的無能狂怒,林相卻沒有一絲懼意,他指著竹靈,厲聲道:「太后竹氏,你不顧禮義廉恥,私通帝師梁先生,穢亂後宮,不配為大越皇太后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