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情況的確有些棘手,但他們不是新人,也不至於如此——
盛戀的思維一頓,轉頭去看薛理。
薛理依舊維持著他之前的姿勢,來回踱步,一隻手瘋狂地抓著頭皮。
似乎這樣的行為,可以減少薛理的煩躁感。
盛戀卻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「薛理!」盛戀厲聲喝止他!
薛理止了步,但是他的手還在使勁地抓著頭皮,一邊問:「怎麼了?是有什麼新發現嗎?」
盛戀直接上前,拽住了薛理的手,將他的手硬生生地扯了下來,阻止他繼續抓頭皮的行為。
盛戀的力氣比不過薛理,不過,薛理顯然還有自己的意識,因為是盛戀,所以他並沒有反抗。
他不解:「怎麼了?盛戀,我頭皮有點癢,我就想抓一下,這也有問題?」
盛戀不說話,只是將薛理的手拉下來,隨後視線落在了薛理的指尖上。
薛理的手指甲並不長,而此刻,他的指甲縫裡卻有點點血跡,甚至還帶了些細碎的皮肉。
這些皮肉是從何處而來,一目了然。
薛理瞪大了眼睛:「我……我的?可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痛,怎麼回事?」
說著,薛理就伸手想要去感受自己頭頂的情況,而這一抬手,他明明是想要去查探自己的情況,但當手碰到自己的頭頂時,就開始不受控制,忍不住地繼續去抓。
盛戀趕緊上前,將薛理的手扯了回來,並且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,將薛理的手牢牢抓住。
「薛理,冷靜!」盛戀低聲說。
薛理看著盛戀,苦笑:「我覺得我現在其實很冷靜,但……我不受控制。」
明明他心裡是這麼想的,可是他的手卻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當然,實際上,薛理口中的冷靜,其實也已經不可信。
他的情緒煩躁,甚至,從起初順從盛戀,到現在,盛戀已經需要用儘自己最大的力氣,才能夠讓薛理沒有徹底掙脫。
他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已經開始掙扎。
只不過,他還有一些自己的意識,不想要傷害到盛戀,薛理兩種意識在體內的對抗,才讓盛戀在此刻還有機會控制住薛理。
盛戀看著眼前的薛理,神情從未有過的嚴肅。
力氣上,她比不過薛理,薛理的理智一旦喪失,那麼她根本控制不了薛理,這裡,現在只剩下她和薛理,只有她能幫薛理。
可是,怎麼幫?
門診樓,住院樓,輸液科……
沒有太多信息,對於盛戀來說,眼前的路,其實是迷茫的。
但現在,她必須儘快做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