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對方毫不心軟。
對方有錢有權勢有人脈,孤兒院什麼都沒有。
這筆錢,最後還是還了回去。
院長媽媽安慰小哥哥:「沒關係,錢還是會有的,我們再等等,再等等就會好的。」
小哥哥心裡絕望,面上卻還是笑著同院長媽媽說:「沒關係的。」
笑著說沒關係的人,到了晚上就心臟病發,連夜送進了手術室,沒有救回來。
在他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,謝宴知去見了他最後一面。
小哥哥當時神志都已經不清醒了,看到謝宴知時,忽然哭著說:「小知,對不起。」
對不起,和他的約定無法實現了。
小時候,謝宴知的力量有限,只能親眼看著小妹妹自殺死亡,無能為力。
而長大後,他以為自己變得強大的時候,可在病痛面前,他依舊無能為力。
小哥哥本來可以活著的,如果沒有得到希望後又被剝奪,他不會突然發病,發得那麼凶。
從法律層面上來說,小妹妹的死也好,小哥哥的死也好,都無法怪罪到那些人身上,可是謝宴知怎麼能不怪?
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存在,所以才會導致他的小夥伴們一個接著一個離去。
謝宴知說不清這樣的事情還有多少。
孤兒院的孩子,似乎更容易遭遇校園暴力,校園暴力啊,那更是說不清楚的一件事了。
或許,那些孩子沒有最後走到死亡,可謝宴知是親眼看著他們的性格一點點變得沉悶起來,就像是把自己關進了一個黑色的籠子裡,不願再接觸外界。
曾經無能為力,後來努力去將身邊的人一個個拉出來。
可他只有一個人。
所做的有限。
有時候,謝宴知發現自己所能做的事情,居然只剩下了恨。
恨自己的無能,恨那些人的肆意傷害。
這些悲痛的經歷,讓謝宴知無法再去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的好心,好心之下,可能只不過是裹著糖霜的毒藥。
他也不可能再去關注其他人的生死。
他人的死活,與他何干?
孤兒院的同伴,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心神。
謝宴知沉默下來。
神情面無表情,只是眼裡透著灰敗。
盛戀抬眸看著天空,在第二空間裡,這裡的天空很藍,像是給人無限希望。
「你不像是這樣什麼都不做的人。」盛戀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