綁帶上沾滿了水，能保持顧絨身上的濕潤，但也僅僅是這樣。
顧絨掙扎了一下，綁帶就又收緊了點，一直到顧絨一點掙扎的空間都沒有才停下。
喬南脫下身上的衣服，換上了一身無菌服。
門被推開，外面又進來了兩個人。
那兩個人垂著頭，臉上戴著口罩，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。
只有一雙眼睛落到顧絨身上，眼神冰冷，好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。
顧絨攥緊了小觸手，手術床冰涼的觸感源源不斷的透過皮膚傳到心尖，讓他輕輕打顫。
他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大顆大顆落下，瞬間就模糊了視線。
顧絨使勁睜開了眼睛，卻怎麼都看不清喬南的表情。
他抖著聲音開口，聲音全是破碎的哭腔。
「喬南，你放了我吧，我一點也不想變成人。」
喬南食指比在唇邊，很輕的「噓」了一聲。
帶著刺鼻消毒水味道的手指碰了下顧絨的唇，喬南輕柔的用手指抹去顧絨眼角的淚水。
兩個助手在做準備，顧絨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麼，只能聽到金屬和玻璃製品碰撞發出的刺耳聲音。
喬南的手溫度很低，拂過顧絨的皮膚引起一陣顫慄。
「馬上就好，別怕。」
顧絨被捂住了眼，眼前的黑暗讓他的恐懼不斷放大。
周圍的溫度好像在也在不斷下降，以至於他的皮膚都有些刺痛起來。
喬南鬆開手，顧絨立刻睜開了眼。
喬南回身從助手手裡接過一根針管，針管中有半管湛藍色的液體。
顧絨瞳孔驟縮，眼睜睜看著喬南握著針管湊近了自己。
他想躲開，但卻在綁帶的作用下徒勞無功，只能絕望的看著尖銳的針頭湊近了觸手。
針管刺破皮膚，冰涼的液體帶來一陣刺痛。
顧絨嗚咽出聲，觸手無力的蜷縮又鬆開。
針管里的液體全都被推進了顧絨的身體，痛意也在身體裡徹底席捲開來。
那液體好像岩漿，順著血管一路燒到了四肢百骸，又好像冰水，讓顧絨的體溫迅速降到了臨界點。
檢測著顧絨身體狀況的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，兩個助手立刻拿起急救藥劑，隨時準備治療。
喬南一雙黑眸沉邃，握著針管的手指攥緊捏的發白。
時間好像凝滯下來，偌大的實驗室中只有顧絨痛苦到極致的呻吟聲。
他掙扎的很厲害，即使綁帶特意設計的柔軟，也把他的皮膚勒出了血痕。
喬南手指抖了一下，似乎想要安撫顧絨，但最終還是沒有動作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有血流出來，在顧絨身體下洇成一片。
他躺在血泊中，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