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大這才勉強滿意,擦了把眼淚,悶聲開口:「謝謝村長。」
村長都給氣笑了,又拿菸袋抽了陳大一下。
「就會和我耍心眼。」
「去,趕緊去幫你弟收拾收拾去。」
提到弟弟,陳大的眉眼間又有些黯然,默默應了一聲,回屋去了。
謝忱和顧絨站在人群外,聽周圍有人嘆息著說話。
「誒呦,陳二死的可慘呦,我看了一眼都給嚇一跳。」
「啊?這是咋回事?不說就是受了驚嗎?」
開始說話的那人聲音更小了點,不過謝忱和顧絨站的近,還是聽得清楚。
「你是沒看見,陳二躺在床上,大睜著眼,嘴也張大的嚇人,看著像是看見什麼東西給嚇得。」
「還有啊,他手指摳在肚子上,竟然把肚子都給摳破了,我只敢看了一眼,那血流了半床啊!」
周圍有人嗤笑:「怎麼會有人能把自己肚子摳漏了的,他自己不知道疼嗎?
別是老周你膽子小看錯了,編出故事來嚇唬我們吧?」
被叫做老周的瞪圓了眼,梗著脖子道:「你要是不相信,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那人訕笑兩聲,縮回脖子不敢吭聲了。
見他不再說話,老周冷哼一聲,吸了下鼻子接著和周圍的人說:
「他身上蓋著被子呢,但我趁人少悄悄掀開看了一眼,瞧得真真兒的。」
刻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陰沉,大清早的讓人後脊發涼。
「連腸子都給摳出來了。」
四周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,顧絨不自覺攥緊了身邊謝忱的衣擺。
謝忱拉著顧絨離得遠了點,繼續看向陳家堂屋開著的半扇門。
有村子裡的人幫忙,白幡掛了出來,村子裡的習俗是要停靈三天再去下葬。
謝忱沒有真的去裡頭幫忙,就在外面假裝忙活,同時打聽村子裡的事。
有一件事讓他很疑惑,不管是在現實里,還是進入幻境之後,他都沒有在村子裡見過女人。
謝忱現在明面上是村子裡的人,沒有貿然問這件事打草驚蛇,只能旁敲側擊的問。
但村里人不管有意無意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,半天也沒有人說出一句準話。
好像這個村子裡壓根就沒有女人,但如果真的是那樣,那這村子裡這麼多人又都是哪裡來的?
謝忱得到了答案,帶著顧絨漸漸退出了人群。
正準備先回家去,村長卻走了過來。
他笑呵呵的攔在兩人面前,開口道:「怎麼老張今兒突然想起問這個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