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村土灶大鍋,周崇幫不上忙,只能在邊上貢獻馬屁。
面一端上桌,周崇就忍不住眼睛一紅,眼淚要往下掉。
他怕被看見,連忙埋頭吃麵。
單卿山驚了驚,「沒人和你搶。」
「我餓了。」周崇頓了頓,聲音有點兒顫,「還是你做得好吃。」
單卿山沒察覺他聲音顫抖,只覺得周崇餓死鬼投胎。
「夠吃嗎?」
「夠。」
單卿山:「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卿山小寶。」
也不知道哪來的這個稱呼。
「為什麼?」
「我們不熟。」
周崇抬起頭,朝他笑,「那明天就能叫了吧?」
明天我們就熟了。
「隨你。」
吃完面,周崇主動攬下洗碗的活,他費了半天勁,才把碗刷好。
一出門看到單卿山在外面的一個舊灶台切菜。
袖子捲起,細白的手腕露在寒風裡,上面還有一塊已經結痂的擦傷,
周崇上前,「我幫你。」
「你不會。」
周崇:「不會可以學,這個切來幹嘛?」
「餵豬。」
「豬?年豬?我在手機上看到有很多地方有殺年豬的風俗。」
單卿山身板這么小,手腕那麼細,家裡有農活還要餵豬。
好辛苦。
單卿山切菜的動作微頓,沒有回答,又找了一把刀給周崇,兩個人圍著土灶切菜。多了一個人,快很多。
切完菜,周崇主動拎菜桶。
單卿山阻止,「你拿不動。」
「我天天舉鐵,這麼點菜……」
周崇拎了一下。
菜桶微微一顫,以示尊敬。
周崇懷疑人生。
不信,再試試。
這次拎起來了,但只走了兩步。
單卿山推開他,一用力就拎走了。
周崇站在原地,五味雜陳,又想哭了。他穩了穩心緒,低聲罵了一句自己,「真沒用!」
然後迅速跟上,幫忙餵豬。
剛才話還很多的人,此刻一言不發。
餵完豬,單卿山拎著空桶走了。
周崇動了動嘴唇,想說什麼,最後還是把話咽下去,小跑幾步跟上單卿山拎過空桶。
「太滿了我拎不動,但是我可以跑兩趟。」
單卿山側頭看他,片刻後收回視線,很輕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餵完豬,單卿山去燒熱水,洗臉,泡腳。
周崇在邊上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