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陶先生,你說,我怎麼幫你?」
陶光眼睛裡露出陰毒。
「毀了他。」
再價值連城的寶物,只要有了瑕疵,就會大打折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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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單卿山沒有接到周崇的電話。
只有一條簡訊。
【卿山小寶,我有點事情要忙,結束會很晚,不給你打電話了,早點休息,記得想我,晚安】
單卿山看完,關掉了手機。
第二天一早,單卿山剛起床,意外地看到奶奶坐在外面,腳邊有一捆捲起來的紙。
不對勁。
單卿山走到奶奶面前,蹲下來。
「奶奶,你怎麼起來了?」
靠得近,單卿山感覺到她身上的寒氣。
奶奶出過門。
奶奶微微抬了抬眼,看著單卿山,問:「小崇什麼時候回來?」
「我不清楚。」
奶奶又去看直播設備,「那個什麼時候開始?」
「還有一會兒。」
這次奶奶很久沒有說話。
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單卿山雙手將奶奶的雙手包裹住,輕輕地揉搓著幫她取暖。
這雙手蒼老如枯枝,傷痕累累,老繭,皺紋,老年斑密布,連指甲都像沉澱了厚重歲月般又厚又硬,甚至還有劈開了的,一條深深的很長的劈痕,藏著洗不淨的灰塵,黑黑的。
也是這雙手把單卿山帶到大。
「小寶,你喜歡小崇嗎?」
單卿山一愣,視線立馬落在那捆紙上。
他將那捆紙打開。
大字報。
白色的紙上用油漆刷了幾行顯眼的大字。
單卿山同性戀
用身子勾引富家少爺
睡一個被窩!
不要臉!
會傳染!
跑!
紙在單卿山的手中倏然變皺。
尖銳的長鳴在耳朵里響起。
單卿山面色可怖,眼神冰冷而又銳利,像一把出鞘的劍。
奶奶忙道:「小寶別怕,我都撕掉了!沒有漏下的!你要是真的……奶奶也不是不能接受……」
奶奶越說聲音越啞。
「奶奶只希望有個人對你好。」
單卿山看了看那些大字報。
「油漆已經幹了,起碼是昨天寫的,但是上面的糨糊還很新鮮,人還沒有走遠,我出去看看,奶奶你先回房間。」
單卿山往外走。
奶奶雙手抓住單卿山的胳膊。
「小寶,奶奶看了,沒有人。」
「那也不要緊,我大概知道是誰幹的。」
只要想到奶奶偶然看到大字報,在寒冬臘月,天還沒亮的時候,挨家挨戶去撕,他就想殺人。
「小寶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