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「那個野種來了?難怪家裡一股臭味。這是他喝過的杯子?媽,你怎麼不扔了?」
周崇氣得攥緊了拳頭。
他知道要不是卿山小寶今晚醉酒,這些話不可能說出來。
他不敢出聲打擾,等著單卿山的下文。
單卿山難以啟齒。
他不是野種。
他只是……
沒有人要。
「我不喜歡他,不要讓他進門,我也不想你理他。」
單卿山聲音平靜,卻偏偏攪得周崇心都要碎了。
他不說,周崇也能想像到那個兔崽子能狗叫出什麼。
「瑪德,揍他算理他嗎?」
單卿山看向他,看到他眼睛裡的怒火,不知為何覺得心神一松,有點兒開心。
「不算,但是你不要下手太狠,我想看看,我爸會不會出現。」
「寶,其實下手狠一點,打沒半條命,你爸肯定會出現的。」
單卿山沉思。
有道理。
「可是你會受牽連。」
「那我悠著點。」
「嗯。」
單卿山走進廚房,用熱水瓶裡面的水和周崇洗漱,洗漱完了,該回房睡覺的時候,單卿山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。
「有點冷。」
「都快一點了,肯定冷。」周崇頓了一下,念頭轉得特別快,「你跟我睡好不好?我熱,手都是熱乎乎的,我抱著你睡,你就不冷了。」
為了證明自己的手是熱的,周崇握住了單卿山的手。
他沒有躲,也沒有掙。
安安靜靜的。
周崇一喜,迫不及待地將單卿山拉到房間裡,生怕慢一點兒他就會後悔。
-
單卿山的生物鐘是四點。
四點會醒一次,然後再根據情況睡一會兒,或者是直接起床。
今日如往常一般,他四點鐘睜開了眼睛。
混沌的大腦在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俊臉瞬間,
清醒了!
昨晚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他!
單卿山的城堡,瞬間就有了。
昨天晚上他確實是喝醉了,但沒有到醉死的程度。
記憶,有。
行為,不受控。
說的話,幹的事,他全都記得。
他記得周崇要求他親他,記得周崇親了他,記得周崇餵他吃花生,記得自己主動和周崇提起父親的事情。
這,都,算,了!
他居然主動說,冷,要和周崇睡!
前天才拒絕的人,昨天就纏著要一起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