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卿山嗯了一聲,慢慢地將手中的紅帶子攥緊。
「除了最後一條,都是小時候的願望。」
周崇心口一疼。
「現在實現了,你高興嗎?」
單卿山抬眸。
面前的周崇眼神認真又深情。
其實沒有多高興,
惦記了很多很多年,得到的喜悅早就在無盡的等待里,消磨殆盡。
小時候書上看到的奶茶冰淇淋吃到嘴裡,只有一種「原來是這個味道」的感覺。
無波無瀾。
只有一種無論如何彌補都彌補不了的感覺。
可是,這個回答他不想讓周崇知道。
「我高興。」
為你的在意,
為你的苦心,
為你的好,
為你。
周崇笑起來,在冬日的暖陽里明媚生動,像一塊散發著甜味的插著蠟燭的,他一直很想要的生日蛋糕。
單卿山胸膛滋生出陣陣酥麻。
他伸手在觸到他臉的前一秒,指尖微蜷,猶豫片刻,觸上他額頭的疤。
他想起周崇和他說,這是摔的。
怎麼能那麼冒失?
那麼冒失,卻又敢這麼無條件的喜歡他。
周崇問:「很明顯?你一下子就碰到了。」
「還好,好像比以前淡了。你很在意?」
周崇皺眉,「是你在意。」
卿山小寶在意,他才在意的!
「我沒有。」
「就是你。我說是勳章,你說不是,你不喜歡有疤的。等過完年,要是這個藥還是不好用,我就動個手術。」
單卿山沒想到他這麼在意的原因是:他不喜歡。
心口的酥麻幾乎蔓延到指尖。
「不用。」
在單卿山的想法裡,手術是不太好的事情,總和重病有關係。
指腹從疤上面輕輕擦過。
周崇被摸得半邊身子都酥了,笑道:「你別這麼摸,你這麼摸,我總覺得你在勾——」
聲音戛然而止。
單卿山靠近,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疤。
周崇眼睛瞬間瞪得像個銅鈴。
單卿山:「我現在喜歡有疤的。」
周崇傻了。
他做了什麼?
他親了他的疤?
這哪是吻在他的疤上!
這是吻在他的心巴上啊!
他還說……
思維風暴和自我懷疑在單卿山低頭湊過來,吻上他的唇的那一刻,
停了。
只有酥麻的電流擊中心臟。
「小寶,你……」
單卿山像是大夢驚醒,臉騰地紅成番茄,倉惶地推開了桌椅,在刺耳的桌椅摩擦地面的聲音里,跑了出去。
周崇追出去走廊上已經沒人了。
他摸著自己的嘴,在教室里返祖。
「親我了!他親我了!他還說他喜歡有疤的!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周崇下樓。
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