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封信的真偽還有待查證,我希望在我去查之前,你能沒有任何隱瞞地告訴我。」
周崇嘴唇顫抖。
內心糾結。
小寶剛進門的那個臉色,他現在異於往常的平靜。
他怎麼說得出口?
親口告訴他真相,再眼睜睜看著他變成上輩子那樣?
單卿山的雙手撐在桌子上,好像不這麼做,他就站不住。
「你不說我也會去查的。今天這件事情來得很突然,我現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。」
周崇聽到他這樣說,心疼的都要碎了。
「小寶……」
單卿山:「我願意相信你。」
周崇愣住。
他看到單卿山緊抿著嘴唇,眼淚從眼眶裡,倏然落下。
他趕緊上前去擦。
「小寶,你別哭。」
單卿山沒看他,只將他的手揮開。
嘴唇顫抖,聲音也在顫。
「我很害怕抽絲剝繭地去查,這和鈍刀子割頭沒什麼區別,一次性告訴我。」
周崇聽不得這句話。
眼睛都紅了。
「我告訴你,我什麼都告訴你。」求你別哭了。
周崇:「我做過你和單懷的親子鑑定,你不是他的孩子。但又確實是那個老太太的孫子,所以你的父親基本可以確定是單明理。」
單卿山深吸一口氣,提醒自己控制情緒,保持冷靜。
唯有冷靜,才能思考。
「他怎麼死的?」
「車禍。」
「我媽媽是怎麼死的?」
「難產。」
單卿山承認,聽到這兩個字,他鬆了一口氣。
「你繼續。」
「當年,伯母為了找伯父去了村里,是單芳帶的路。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伯父已經不在了。伯母住了兩天,沒想到碰上了送伯父骨灰回來的單懷。單懷看到伯母起了色心,強|奸了伯母。」
單卿山豁然轉頭,不敢相信。
周崇頂著他的視線,如鯁在喉,心疼不已。
儘可能簡單地還原事實。
「伯母為了能讓你平安降生,謊稱你是單懷的孩子。老太太信了,村里人也信了。後來孕檢,暴露,雖然沒有聲張,但單懷丟下伯母不管走了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伯母打算生下你以後,再走。沒想到難產去世了。」
單卿山冷冷逼進一句,「沒了?你有隱瞞嗎?」
周崇無奈。
「你母親生產的時候,他們沒找醫生。」
單卿山的手陡然從桌子上垂下,又迅速攥緊成拳。
「為什麼不找醫生?他們這是謀殺。」
周崇:「醫療條件落後,單芳和老太太覺得他們兩個能行。想找的時候,來不及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