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崇還帶了兩個背簍出來,擦了擦,把買的紙錢放進背簍里。又從車上把準備好的骨灰盒子拿了出來,遞給單卿山。
「你拿著這個。」
「嗯。」
兩個人往山上走。
單卿山提前打預防針。
「這次不許再亂說話。」
周崇笑了。
「卿山小寶,這裡沒有人。」
「山上人少。」
「我們要不要親一個?」
「……滾。」
周崇再來這裡,蔓延上心頭的全是回憶。
「我都想把我們的綜藝再看一遍了。」
「你在家沒少看。」
周崇保送,要等下半年和新生一批入學。
公司的事情他也不著急,空閒時間比較多,天天抱著電腦看他們的綜藝,他們的剪輯,有時候還投屏。
周崇一邊走一邊回憶。
「我還記得你在山上替我擋樹枝,結果自己的手背磕開了。」
單卿山停下腳步,看向他,目光冷冷。
想說的都在眼神里。
你再回憶一個試試呢?
周崇閉麥。
兩個人走了一會兒,周崇回頭,看到單卿山家,原本就是小破房子,現在看起來更老破小了。
單卿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。
「你是不是第一次住這麼差的房子?」
「嗯。」
這輩子第一次。
上輩子,也住過差的。
上輩子剛認識卿山小寶的時候,他住在影視城的出租屋,周崇去過好多好多次。
那裡租金便宜,房子很小,魚龍混雜,隔音特別差!
鄰居叫|床的聲音清清楚楚。
周崇為此吃過醋。
他怕卿山小寶聽著這個女人的聲音,自我解決。
周崇要給他租新的,單卿山不要。
他們的第一次也在那個小破出租屋裡,他說去酒店,單卿山不要。
因為隔音差,單卿山忍得臉都紅了,也就最後的時候才出了點兒蝕骨銷魂的鼻音。
憋屈成這樣也不知道圖什麼。
周崇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。
這輩子一定要找個大床!隔音好的!墊子厚的!
單卿山:「想什麼呢?笑這麼猥瑣。」
周崇輕咳一聲收斂,「沒什麼。」
單卿山看破不說破。
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到了地方。
那一排小土堆長了不少草。
單卿山和周崇先拔草,修理。
拔著拔著,周崇說:「小寶,沒有野豬來躺咱媽的墓了。」
「……」
單卿山不知道該說什麼,「哦」一聲吧。
修理完,單卿山和周崇將紙錢分好,點燃。
單卿山一一磕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