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遲遲不肯封上。
「小寶,腿麻嗎?」
單卿山動了動。
麻了。
周崇:「咱爸媽會心疼的。」
單卿山長睫輕顫,將墓封上。
單卿山和周崇磕了頭,放了鮮花。
花香四溢,清淡好聞。
周崇溫聲輕哄,「回家吧。」
「不想回。」
「去哪兒?」
「想去監獄。」
周崇眉心一跳,道:「今天挺晚了。」
「不晚,想去。」單卿山看向他,「我不會做什麼。」
「你想見誰?」
「單懷。」
-
監獄。
單懷聽到有人來看他的那一刻是拒絕的,但是獄警告訴他,如果他不出去見,就會有禮物。
單懷不想再要全家福那樣的禮物。
他雖然同意見面,但不肯在會面室,要用座機通話,用塑料板隔著,保障自己的安全。
單懷對單卿山的印象並不多。
記憶里的豆丁大的,戀慕地看著他的孩子。
拿到高考成績後,期待地看著他的孩子。
他能從單卿山的身上感覺到孺慕之情。
越是這樣,他心裡越是暢快!
單明理有什麼好?
蘇珊寧願為一個死人守節,寧願騙他,和他周旋,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!
可現在,單卿山的平靜讓他感到害怕。
本能地不願意拿起電話,卻又不得不拿起。
「你來幹什麼?」
「我回家了一趟,給爸媽遷了墳。」
單懷一僵。
單卿山聲音平靜。
「看樣子叔叔知道家裡的墳是什麼樣子的。」
單懷驚恐地看著單卿山。
「我沒有殺人!她死了!死了才埋的!」
單卿山微微垂眸。
一面之詞不可信。
可當年的情況無從得知。
這幾天母親是被活埋,還是死了以後再被掩埋,像鋼針一樣扎在單卿山的腦子裡,動一動就會疼得讓他無法呼吸。
「不重要。」
這是單卿山這幾天思考得出的結論。
當年真相如何,不重要。
他要單懷死。
單懷聽到這個回答,一靜。
單卿山的平靜讓他看不透,看不透也就越發恐懼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
「今天來只是想告訴叔叔,爸媽的墳我遷走了,怕你跑錯地方,僅此而已。」
「你不是!你分明就是在威脅我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