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很想知道,高貴又驕傲的北瀾帝若是被敵人踩到泥濘里,會是怎樣的一幅美景。
看來,第二場比試的規則要改一改了呢…
……
楚嫿回府後,在一眾迎接她回府的人中,並沒見到她想要見的人。
往常她下朝回來,她的金絲雀兒總是乖順地候在那兒。
偏今日卻不見人影,看來確實病得不輕。
與此同時,在百里景煜的院中,沈修堪堪放下手中盛著墨汁的白瓷小碗。
「陛下,發已染好。」
沈修望著百里景煜那未乾透的發梢,無奈地扯了扯嘴角。
他家陛下容易嗎?
為了那大洛公主,可真是費盡心機啊!
先前為了接近她、守護她,將一頭銀髮盡數染成黑色,偽裝成面首陪在她身邊。
如今為了參加與西詔的比武,更是藉口自已生病,實則暗暗恢復成一頭銀髮、戴了面具上場。
所幸,陛下勝了,心思沒有白費。
「嗯,孤今日勝了。」
勝了第一局,他就又離他的殿下近了一步。
百里景煜自言自語了一句,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回來後說的第幾遍了。
沈修白眼都已經翻累了,敷衍道。
「嗯,知道了,陛下最是英明神武。」
「參見殿下。」門外不遠處傳來丫鬟請安的聲音。
是他的殿下親自來尋他了嗎?
百里景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,像被針刺似的猛地彈跳起來。
這是殿下第一次來此,往常都是召他過去伺候。
莫非,他今日露出了什麼馬腳,被她懷疑了?
百里景煜知道楚嫿素來聰慧,但他每走一步都小心謹慎,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露出破綻。
容不得他多想,他朝著沈修使了個眼色,便立刻起身躺到了被子裡,扯上床幔。
「阿煜?」
楚嫿逕自進了裡屋尋人,屋內光線昏暗,若有若無的墨香飄在空中。
「參見殿下,主子服了藥已經睡下了。」沈修行禮後道。
他面色平靜,似乎只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。
陛下一頭烏髮還未完全乾透,若是離得近些,或許還能聞到零星半點的墨香。
此時將長公主攔在外間,才是最好不過。
「哦?睡了?」
楚嫿秀眉微蹙,往內室垂著的床幔看了一眼,裡面確實躺著一個人影。
她嗅覺天生靈敏、異於常人。
顯而易見,這屋內似乎有若有若無的墨香浮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