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信口雌黃的話,面上含著淡淡的笑容。
楚嫿也沒多想,只是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。
此時有一件更為要緊的事,她必須得弄明白才行…
楚嫿斂了心神,嚴肅而認真地望著楚佑的眼睛。
「佑兒,姐姐問你,之前兩隊西詔禁軍,其中一真一假,是與不是?」
這些疑問,楚嫿本是昨日夜裡就該提出的。
只是不知為何,她喝過楚佑端來的安神茶後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楚佑知道再也瞞不住了,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。
「所以,那隊想要炸掉樹屋的人馬,還有一路上三番五次意圖刺殺百里景煜的殺手,也都是你派人假扮的?」
楚嫿見楚佑保持沉默,知道自已的猜測不假。
其實她早就對此有所懷疑,如今只是不甘心地想要向他證實罷了!
她不明白,自已一向乖巧聽話的弟弟,為何會做出這些匪夷所思的事來?!
他明明知道,百里景煜為了她服下引蠱丸以身引蠱。
他明明知道,她在意他…
「為什麼?你為什麼這麼做?」
楚嫿再次追問,她不懂,真的一點也不懂。
「阿姐覺得呢?佑兒只是想除掉某個眼中釘,肉中刺,如此簡單而已。」
楚佑的聲音平淡,聽不出半分情緒,可只有他自已清楚,心中思緒宛如洶湧澎湃的浪潮。
「眼中釘?肉中刺?佑兒!百里景煜幾次三番捨身救我,於我有大恩!」
「若他因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我定然不會輕饒你!」
楚嫿都要被自已這弟弟給氣炸了,難免有些口不擇言。
沒成想,卻直接激怒了楚佑。
他的阿姐何曾用過這麼凶的語氣同他講過哪怕是一次話呢?
都是拜那個混蛋所賜!
「阿姐敢說,於他僅僅是感激,而沒有一分半點的動心嗎!?」
對於楚嫿所言的救命之恩,楚佑是半句不信。
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楚嫿的眼睛,卻見她一瞬間慌了神、亂了心。
楚佑笑了笑,神情重新變得溫和平靜,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。
「佑兒知道了。」
又何需阿姐親口回答呢?
如此直白又明顯,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…
氣氛一瞬間變得微妙又難以言說,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靜謐。
「咚咚咚,咚咚咚…殿下!」
鈴蘭一邊急切敲著門,一邊大聲地呼喊。
若非她有什麼緊急的事情,斷然不會這麼失禮。
「殿下,駙馬爺的行蹤有眉目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