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姐,就算沒有其他人,佑兒也能伺候好你。」
伺候,而不是照顧。
這話說得就有些令人遐想連篇了。
楚嫿沒有看他,只是平靜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楚佑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淡笑,餘光偷偷掃了過去。
這幾日,阿姐的情緒明顯安靜了許多,不再像先前那麼抗拒他的觸碰。
在他抱她的時候,也不再緊繃著身子。
在楚佑眼裡,這便是阿姐在努力試圖接受他了。
那他自然是不應該再採用極端手段,而是循序漸進以謀之。
楚佑沉浸在自已的喜悅里,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安靜接受他投餵的楚嫿,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、鬼不覺地摸到了一根魚刺。
也難怪他放鬆了警惕,這種魚的魚刺雖然尖銳鋒利,但卻只有人的指甲蓋那麼長,很難弄出什麼致命的傷口。
在這間地下寢殿中,他已經親力親為悉心仔細檢查過,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放過,排除了所有尖銳鋒利的物件。
所有這些,都是以防他的阿姐想不開,做出什麼傷害自已的事情。
但此時此刻,他的確是疏忽了。
等楚佑意識到不妥的時候,楚嫿已經緊握著那根毫不起眼的魚刺,死死抵在了自已的喉間。
「佑兒,解毒丸…」
此種迷情香的特別之處在於,它雖然滅了,卻可以使人持續半月全身乏力。
以防自已站不穩,楚嫿背靠在金絲籠的圍欄上。
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,但目光堅定,不容拒絕。
意思很明顯,若他不給她解毒丸,她便會將魚刺狠狠扎入自已的喉嚨中!
「阿姐!別!」
楚佑驚懼不已,猛地站起身來。
盛著魚肉的水晶碗應聲而落,碎片七零八落的閃耀著絢麗的光。
他想去阻止她,卻被她脖頸處的鮮血刺痛了眼,只能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。
魚刺的尖端處有少許已經扎入肉中,一抹絢麗的嫣紅在雪白光潔的天鵝頸上,形成極致的反差美。
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阿姐受傷,恐懼的旋渦越卷越凶,將他整個人都吞沒。
楚佑先前趁楚嫿不備,將她隨身攜帶的解毒丸藏了起來。
他心知肚明,若他將解毒丸交給阿姐,那便能破了這迷情香對她的作用。
可若不給…
「阿姐,你冷靜一下,有話好好說。」
楚佑出言安撫,同時暗自思索著對策。
楚嫿見他猶豫,決定再下一劑猛藥。
「佑兒是否覺得,這小小的魚刺傷不了人的性命呢?」
「所以佑兒覺得,姐姐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嗎?」
不,不是這樣的。
就算傷不了性命,哪怕是阿姐受一丁半點的皮外傷,於他也是難以忍受之事。
難道如今在阿姐心中,他就是這樣一個罔顧她死活的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