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場地允許,能啃上新鮮果子,那就再好不過。
莊青魚如今受他影響,吃果子吃成習慣,每天清早都等他主動分享。
有他一口果子,就有她一口。
好比現在,晏池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掏出來一把天階下品藥鋤,蹲在地上好一頓鑿土,挖出一顆顆雞蛋大的褐色果子。
他將果子洗乾淨,削去外皮,露出裡面的潔白果肉。
拿匕首切下一塊塞進嘴裡,晏池吃完,眼前放光,又從中心切下一塊,朝莊青魚舉起匕首。
「師姐嘗嘗!這涼珠是脆的,水足,還很甜。」
莊青魚彎下腰,張嘴咬走匕首上那塊果子。
「確實甜。」
說完,她捋順長袍,蹲下和晏池一起挖。
既然出門一趟,還是要帶些東西回去給她師父吃。不然她那三歲師父看不見吃的,不知要多委屈。
「給,師姐你用這個。」
見莊青魚準備直接拿雨寒劍刨土,晏池遞上他那把藥鋤,隨後又從他的儲物鐲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樣的。
不等莊青魚開口問,他自已碎碎念叨:「這是我從阿娘那裡順過來的,阿娘有很多,我順走了她就可以再讓老爹給她鍛造新的。」
這藥鋤拿來挖果子也很好用。
莊青魚聽完失笑,「有你是伯父的福氣。」
「那是!」
「鏘!」
晏池的話音隨著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一起落下。
他手上那把天階下品的藥鋤,鋤刃赫然出現一個缺口。
「嚯!」晏池驚呼,「什麼東西這麼硬?」
還不等莊青魚接話,他繼續往下刨,自顧自地念叨:「先挖出來看看。」
莊青魚和他一起挖土,隨口問他:「師弟以前是只和自已說話嗎?」
「啊?」
不知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,晏池緊張起來,回答:「也會和爹娘說話啊,還有幾位爺爺奶奶。」
不過大多數時候,確實是自已和自已說話。
「怎麼了嗎師姐?」晏池問她。
莊青魚答:「倒也沒怎麼,師姐不善言辭,每次要仔細想想如何接你的話。有時還沒開口,你已經說了下句,師姐又要仔細想想下句如何去接。」
說罷,莊青魚抬起頭看向他,朝他揚起嘴角。
「不過這樣也好,師弟小嘴叭叭,一人講得飛快,師姐聽你講就行。你需要師姐接話時再停一停,給師姐留點空隙插句嘴。」
晏池只感覺自已臉上湧上一股熱氣。
「好啊,其實師姐有聽我講就很好,不需要句句都接。我爹常說我話很多,他經常朝我施禁言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