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夢外都掛滿笑容。
「爹!娘!」
男童焦急的喊叫從門外響起,驕縱的語氣近乎命令:「快出來!」
「誒!」
屋裡睡覺的村民大聲應下,急忙下床,下床時眼睛並未睜開。
他們赤裸雙腳,踩在雲端一般,一步步朝門外走去。
飄在門外的鬼嬰飢腸轆轆,發出陣陣詭笑。
「爹,娘……你們睜眼看看我是誰。」
陣法凝聚力量,幻化出拖著臍帶在地上爬的青皮鬼嬰。
鬼嬰渾身皮膚青紫,尖耳紅眼,鋸齒般的白牙垂涎。
「啊——!!」
男童聲音響起後,推門而出的村民睜開眼,眼前看到的鬼怪模樣各異。
唯一相同的,就是同樣的驚悚恐怖。
伴隨著村民的慘叫聲,鬼嬰臍帶纏繞他們的脖頸。血肉撕裂的聲音隨後響起,其中夾雜幾聲狗吠。
陣法將每家每戶門外的聲音隔絕。
門內是精心織造的夢境,門外是模糊飛濺的血肉。
——
也有村民,聽到第一聲女童哭喊,就下床出門。
門外的冷風從那些人身上刮過,冰涼夜風瞬間將人激醒。
幻境散去,被篡改的記憶清晰起來。
家裡哪來的這個女兒?
「鬼啊!」
那些人嚇得不輕,回屋關門插銷,鎖緊家門。
隨後一夜無眠。
好在一夜平安。
至於後面才響起的男童聲音,這些人並未聽到。
為數不多的幾戶人家,戰戰兢兢度過此夜。
……
「女童聲音,引向生門。」
月寒夜開啟方寸屋的防禦陣法,掐指算後,繼續說:「男童聲音,引向死門。」
那些鬼嬰的復仇如此簡單,只需一點在乎,一點關心,便足以送走她們。
即便如此,天寶村還是死去一批又一批村民。
月寒夜收手嘆息,合上眼眸。
「哇嗚!」
房中女嬰夜半哭鬧,林泉哄了好半天,欲哭無淚地看向其餘四人,「她是不是餓了啊?」
賀清風像是聽不懂,只說:「你餵啊。」
嚴承啟直接閉眼。
種族不同,不用看他。
洪崖熱心腸地提議:「你把你泡茶的那個紫砂壺切了,做成小瑜用的那種短嘴壺,往裡面灌點米湯麵湯餵她試試?」
「只能這樣了。」
林泉把他最愛的壺拋給洪崖,「你刀快,你切。」
別讓他切,他肉疼。
這時,月寒夜聽不下去,問:「餵顆辟穀丹試試?」
洪崖和林泉恍然大悟,「是啊!」
林泉照做,餵完之後也不見女嬰停下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