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師兄師姐們所說,謝師姐去了半條命,離開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村莊,才能和大家站在一樣的起點。
她們眼中的尋常,已是她姐姐用命托舉的結果。
「好,咱們能幫就幫,你別哭。讓三弟看見,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你了。」
周禮看她哭成這樣,不得不承認,女孩當真是水做的。
哪怕是他這個缺根弦的妹妹,平常半點不像個姑娘,哭起來也是嘩啦啦的。
「姐,誰欺負你了?」
真是說誰來誰。
周智下山採買修煉用品,剛出鋪子就看見周盈在街上哭。
少年上前,彎腰低頭湊到周盈面前仔細看,詢問:「哥,你欺負我姐了?」
說完,周智起身,和其餘人互相見禮。
周禮回答:「我哪敢,剛送謝師妹離開宗門,她正難過。」
一聽謝書棠,周智就明白了,不再多聊這個話題。
「我買了不少集鎮上新出的小食,大家嘗嘗?」周智解開油紙包,給晏池幾人分吃的。
晏池由衷誇讚:「周智師弟真是友愛同門!」
從周智手裡接過一包果脯,晏池邊吃,邊含糊詢問:「師弟想去哪峰?」
周智一向獨來獨往,與尋常外門弟子不同,他從不待在宗門讀死書,而是長期在外歷練,修為增長極快。
兩年前,他就已經突破至煉體境大圓滿。
隨後他又外出歷練兩年,這次回宗,他修為已達先天境中期,年二十,可直接進入內門。
「我想拜入疾雁峰,和大哥二姐一起。但鍾長老現在不在宗內,我還是再等等吧,等他回來再說。」
周智並不急於進入內門,「天地間可供歷練的去處太多,既然鍾長老還未回,我先自已修煉。」
對周智而言,拜入哪裡對他沒有太大影響,他一直是個獨行者,更喜歡像散修那樣修煉。之所以拜入凌霄宗,是受周禮和周盈影響。
周家兄弟姐妹一直整整齊齊。
周盈踩著周禮的腳印走,周智也會踩著周盈的腳印走。
「疾雁峰?」
鍾瑜咧開嘴角,咽下糕點,舉起手裡剩餘半塊糕,繼續說:「好啊,周智哥也來疾雁峰,大家一起修煉!」
修煉就是要熱熱鬧鬧!
看她這開心樣,姜玉卿單手抱著她,另一隻手從她的油紙包里摸走一塊糕點。
鍾瑜瞄見,嘟囔:「玉卿哥,你賊兮兮的。」
「什麼話,抱你這麼久,我得補充體力。」姜玉卿吃得大大方方,放慢動作,當著鍾瑜的面「啊嗚」就是一大口。
鍾瑜被他逗樂,在他懷裡撲騰雙腿。
「那你放我下去,我自已走。」
她已經是個大孩子了,還是修土,完全可以自已走路!
玉卿哥每次都直接把她從地上抄起來,抱上就走,像那些扛米麵袋子的大叔一樣。
「你這小短腿,走兩步就得跑,還是我抱著吧。」姜玉卿把她往上一掂,抱得更平穩些。
鍾瑜撅起個小嘴,圓溜的下巴高高昂起,大聲嘀咕:「你腿才短!」
哪裡短了,姐姐都說她長高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