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位夫人,你收過親傳弟子嗎?」
不等對方回答,莊青魚反問:「師父不將弟子視作子女,還能將他視作什麼?」
趁對方紅著臉,哆嗦唇瓣,莊青魚有序回她前一句:「如果這位夫人覺得這只是打鬧,請你記住今日的話。
「若有朝一日弘遠對九公子也出現了這般打鬧,還請你如剛才那般,嬉笑輕鬆,玩笑帶過。
「可千萬不要嚴以律人,寬以待已。」
「你——!」
美婦人抬手想要指她,想想還是放下,原先綿柔的語氣也變得藏針一樣犀利。
「聽說莊硯長老初來萬鋒宗,我想著客氣禮待。不料說話柔和些,長老說我嬉笑,冷不丁扣上後面許多罪名。真是我嘴笨,惹不起長老這樣的人物。」
莊青魚語氣平淡:「事是你們做的,話是你們說的。我將事情陳述出來,反倒成了給你扣罪名。
「我倒覺得是我惹不起你們,這位夫人有事說事,無事就請回吧。」
「莊硯,你真以為你自已是什麼人物了!」
翟弘燁冷不丁一句,吼得旁邊他娘都亂了分寸。
「燁兒不可胡言,莊硯長老是一峰之主,想來是為娘哪裡說得讓她不喜。」
見翟弘燁面色有些異常,婦人心中一亂,忙道:「今日過來,只是來送還遠兒那些東西。宮中還有事,我們母子就不多……」
「娘,你和她客氣什麼?你什麼身份,她什麼身份!」
翟弘燁的真心話直往外冒,婦人攔都攔不住他。
「她勾引爹在先,這副姿態做給誰看!」
此話一出,整個萬鋒宗內門出奇的寂靜。
「翟弘燁,你該死!」
訓練場上的翟弘遠怒意橫生,直接提劍衝過來,被莊青魚抬手設下元力屏障阻擋。
莊青魚看看翟弘燁,突然笑了。
「九公子,本座修煉至天仙境,刀山上過,火海下過,無數次死裡逃生才有今日修為。
「你為何覺得,本座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,攀爬上今天的高度,是為了與誰人後院爭艷?
「你的眼界,只能到這般高度了是嗎?」
莊青魚說完,轉身看向翟弘遠,字字句句鏗鏘有力——
「弘遠,今日為師也給你上一課。
「你記住,修土當與山爭高,與天爭高!
「莫坐井底與蛙斗。」
翟弘遠朗聲應下:「徒兒謹記!」
莊青魚轉回去,再看向翟弘燁。
「九公子剛才說,你母親什麼身份,我什麼身份。
「但我想說,萬鋒宗素來宣揚,以仁厚友愛的態度收容各方修土。這裡不該是一姓兩姓、亦或哪幾姓的一言之地。
「萬鋒宗,萬人爭鋒,萬人聚鋒,它當是容納五湖四海有志之土的劍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