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多仙聖只是笑笑。
「莊眷憫,莊青魚。眷憫也好,青魚也罷。小姑娘,仙聖為何坐高台上,你一路走上來,大起大落見得夠多,還沒猜到嗎?」
一名仙聖繞著莊青魚踱步,娓娓講述:
「天地有道,十世無所虧欠,不沾因果之魂,可得魂器。此魂轉世投胎,攜本命魂器降生,成為冥修。
「魂器由天地大道孕育而成,贈予冥修能力,同時賦予冥修責任。冥修,承擔為世道解因果的責任,維繫生界與亡界的安寧。
「世上也只有冥修,攜帶天地大道之力,有機會成聖。
「其餘修土,無法成聖。」
說著,那名仙聖抬起手,指尖元力隱入蒼穹。
雷聲轟鳴。
「冥修一旦成聖,即可擁有牽引大道之力的能力。每催動一次魂器,都可向天地借力。
「仙尊與仙聖之間的一步天塹,就在於此。」
等他說完,另一名白衣仙聖接上他的話,繼續講:「能力大則責任同大,聖者不出世,世間尚疾苦。若聖者攪和進這俗世風雲,慾念起,蒼生不寧。
「欲望是最難測的東西,即使仙聖也難以擺脫它的掌控。
「聖台即牢籠,它束縛我們的私慾。
「我們只能高坐此地,觀歲月變遷,觀生靈善惡。
「仙聖,不下高台。」
所以大陸的一切爭端,前因後果,是非對錯,聖者皆不參與。
不論是萬萬年前的冥修學府,還是當年的莊宥之。
他們都知道,他們都不管。
莊青魚微微頷首,冷靜下來想想,這些人確實沒有義務拯救她們。
「所以聖者不下高台,是不願,並不是不能。」
說完這話,見有仙聖點頭,莊青魚朝他們道一聲:「那麼,告辭。」
「且慢!」
她一動,所有仙聖立刻上前阻攔。
「你好像還沒明白我們的意思,小姑娘,光暗更替,善惡循環,世間一切皆有其發展規律。
「聖者之下,蒼生再如何血戰都遲早會結束。
「仙聖一旦參與其中,才是真正的災難。」
莊青魚看看他們,雙臂環胸,右手指尖在左臂上輕叩。
「在我之前成聖的那一位前輩是誰?」
人群中,一名從未開口的白衣男子站出來。
「是我。」
「前輩可是捨身庇護冥修學府後輩的那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