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白天頭疼晚上,又整整琢磨了一宿,直到該去公司了,也沒想出什麼結果。
坐在辦公室里簽了兩份文件,溫竹心煩意亂地放下筆,捏了捏眉心,總算做出了決定。他把助理叫了進來:「訂上京的機票,我得親自去一趟,要快。」
上京?上京那個項目沒出問題啊,怎麼忽然間……看總裁明顯心情不佳,張特助也不敢多問。
「等一下,」溫竹想了一下,又把人叫回來,「你找人把我在錦繡苑那套公寓收拾出來,這是鑰匙。」
不必要的出差,又要打掃房子,怎麼像是在躲什麼人?張特助接過鑰匙,心裡充滿了疑惑。
等張特助出去,溫竹第無數次苦笑嘆氣。不管怎麼說,不要見面隔開一段時間,應該是目前最好的做法了。
日上三竿,顧盼才慵懶地打個哈欠,從床上坐起來。
昨天她查了一些資料,心裡隱隱有了一個想法,晚上躺在床上就睡不著了。從穿越前到現在,她也搞不懂為什麼靈感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迸發,反正該熬夜的時候就得熬。直到天色蒙蒙亮,她才睏倦地爬上床。
這會兒,時針已經超過了九,溫竹應該早已經到公司了。
她站在陽台上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,琢磨著心上人的想法:今天,他會是加班,還是出差?總歸是不會回來住的。然後,再過幾天,他大概會搬出去。
她這麼想著,就忍不住笑。
溫竹是個有責任感重感情的人,這會兒大概已經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的頭上,正愧疚不已了吧。他越怕傷害到她,投鼠忌器,就越沒辦法快刀斬亂麻。
她一天沒挑到主動把話挑明了,他一天就沒辦法來拒絕,住在一起朝夕相處,他又躲不過她一點點地侵襲,除了躲,還能怎麼辦呢?
只可惜,這辦法根本就是自欺欺人。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,只要他還在顧氏集團,只要她想,她還能找不到他?
其實,即便他現在明確地拒絕了她,除非他能離開顧氏和她徹底切割再無瓜葛,那早晚還得乖乖跳回到她挖的坑裡——以他的性格,他要離開顧氏,絕不可能丟下一大攤子自己一走了之,一定得先把她這個顧家大小姐教出來,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。
至於說,他會不會和別人結婚?一兩年內是沒可能的。不說他得顧忌著結婚對於顧氏集團穩定性的影響,他也不是那種為了躲避就匆匆忙忙步入婚姻的人。更何況,她也不會給他機會,讓他找別人談情說愛的。
方方面面想了一遍,顧盼忍不住想罵自己太心黑。攤上自己這麼個「妹妹」,溫竹也是慘挺可憐啊。
這叫什麼來著?君子,可以欺之以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