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哥?你回來了啊。」
她艱難地睜開眼,睫毛顫顫,帶出生理性的水光,打著哈欠,聲音細弱還帶了點兒喑啞,像極了剛出生不久的小奶貓。
「嗯。」溫竹直起腰應了一聲,輕聲問,「什麼時候回來的,吃飯了嗎?」
「沒有呢。」顧盼打著哈欠嗚咽一聲,手撐著沙發慢慢地爬起來。她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錯過了一個體貼的公主抱呢。
」哎呀!「起到一半,她忽然抽著冷氣痛呼起來,「疼啊!」
「怎麼了?」溫竹趕緊去扶住她,著急問道。
顧盼喘息片刻,才皺著眉道:「肩膀這兒疼得厲害,這段時間在電腦前坐的太多了。大概剛才睡的時候沒太注意……」
「你呀!」溫竹也皺眉,嘆口氣,索性坐到她邊上,伸手給她按摩痛處。
顧盼愣了一下,連帶著肩背又緊繃起來。溫竹連忙問她:「疼得厲害嗎?」
「沒,沒有。」顧盼差點兒連話都說不出來。她驚訝極了。
自從察覺到自己那點兒心思,這人再和自己相處時刻警惕著要避嫌,怎麼忽然之間,就如此親密起來了?
不過,那話怎麼說的來著?天予不取反受其咎,不管怎麼回事,有便宜不占才是傻子。她哼唧一聲,順勢就往溫竹身上靠。溫竹竟也真的依她所願,不像前幾次那般保持距離。她又得寸進尺,見勢就往他懷裡拱。
「不是疼嘛,怎麼還有心思鬧!」溫竹低低地斥了她一句,卻也沒直接推開她,只是讓她換了個姿勢,接著給她按揉肩頸。
「你喝酒了?」顧盼貼得他近了,聞到一絲淡淡的酒精味兒。
「嗯。」溫竹應了一聲。
知道這人是外頭喝酒了,顧盼對他今天的反常舉動心裡才算有了數。別人不知道,她還能不清楚嗎?這人酒量很淺,極少沾酒。非喝不可,也只是儘量控制著度,不至於完全失了意識,還能夠在外面能裝出一副酒量好的模樣。回到家裡用不著偽裝,就完全暴露了本性。
她一向十分清楚,溫竹只是因為身世緣故慣常想得多顧慮多,自我束縛得太緊,就算心裡有意也下意識的壓著不敢去想。她軟硬兼施步步迫近,他果然是再難繃得住,這不一點兒酒就泄了底?
只是,他在外面喝了酒,那一定是有比較重要的事。這個時候,她反而也心軟,捨不得他多受累,從他懷裡爬起來。
她低著頭找拖鞋:「餓了,我得去下點兒面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