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來,你還是不樂意啊,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」李隊長驟然間變了臉,「我倒要看看,你身上是骨頭更硬,還是心更硬!」
他冷笑一聲,鬆開手。正要轉身,那人忽然低聲道:「等等。」
那人乾裂泛白的嘴唇顫抖著,臉上的肌肉抽搐著,終於狠狠地閉上眼睛,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:「我招。」
張萌心里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,但卻差點兒砸得她一口氣喘不過來:就這麼招了?沒有繼續受重刑,沒有敵人當面折磨的掙扎轉變,甚至都沒等到敵人把人給抓回來,就這麼簡單的招了!
不過,也是啊,逃是逃不掉的,除了飽受折磨而死,只剩下叛變這一條路。非生即死再沒二話,既然下不了狠心,那轉變只在一瞬間才真正符合情理,哪兒會有那麼多艱難的掙扎?
然而,就算她之前已經有了預感,就算她曾經無數次吐槽,就算她覺得哪怕叛變了也只是普通人在那種情境下的正常反應,她還是油然而生出無比的失望。
剛剛,她還忍不住同情這人陷入兩難境地,現在,她只恨他沒有早點死掉一絕後患才好!
這個時候,她忽然發現,她心里討厭沒有人情味兒的偉光正,骨子裡卻還是期盼著這樣的正面形象的,哪怕這很俗套,很不符合普通人的常規認知。
不管她這一瞬間怎麼想,劇情還在繼續。
那人心理防線徹底垮了,再沒有任何猶豫,開始詳細供述:「我的上線,叫張志江,他的偽裝身份是……」
李隊長讓人記錄口供,自己開始就一些細節反覆查問。
可以想見,下一步就是通過這些口供來大肆搜捕了。張萌心中惶惶,急切地皺著眉。難道,真的會因為這叛徒遭受巨大損失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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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張坐在電視機前,看到這兒的時候,忍不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。哪怕這是他第二次看這一段,仍舊止不住拍案叫絕的衝動。尤其,他已經知道,這部劇的編劇、導演還有劇中那個「沈處長」竟然是同一個人。
如果這個名叫顧盼的年輕女孩兒,真的是這部劇的核心的話,那她不但技巧高超,還實在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高手!
單就這段劇情來說,那真就是一個很常見的橋段,人物選擇叛變這一點,也沒有脫出俗套去。那要說絕,是絕在了什麼地方?在於導演對觀眾的掌控。老張敢打包票,別看劇情老套,但凡是看了這一段的人,就沒有不後背發涼提心吊膽的。
常規來講,觀眾在看到刑訊逼供這種場面時,是很難有代入感的,通常是上帝視角在旁觀討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