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默不作聲,各自喝酒。也許過了很長時間,也許僅僅只是短短几分鐘,還是溫竹先開口打破了僵持,卻是沒話找話,強扯了個話題出來:「許千良究竟是不是詐降?」
他問的是電視劇的劇情,眼睛卻看向一邊,不敢正視顧盼。
顧盼不自在地低頭,盯著手里的啤酒罐:「不是詐降。不過,他後面還有反正的表現。」
乾巴巴地回答這麼一句,她不知為什麼忽然間又有了心氣。她猛然間站起來,緊盯著溫竹,輕聲叫他:「大哥。」
溫竹也站了起來。他仿佛福至心靈一般一下子明白了顧盼的期待,慢慢地走近,輕輕地抱住她,手臂收緊。
隔著輕薄的衣服,身體剛一接觸,兩人就同時顫抖一下。顧盼突然十分兇狠地爭奪了主動權,雙臂勾住他的脖頸,微微仰頭,貼上了他的唇。一把火轟然燒起,輕吻化作熱烈的極盡親密攻城略地的法式長吻。溫竹以往的糾結顧慮都在這把火中燒得乾乾淨淨。
擁吻良久,理智才漸漸回籠。溫竹極力忽略掉某種蠢蠢欲動的反應,貼著顧盼的耳垂,聲音沙啞而顫抖:「瑤瑤,時間不早了,你該……」
「知道了,不解風情的木頭人!」不等他說完,顧盼就去他嘴唇上輕咬一下,從他懷裡脫開,促狹笑著轉身跑回了房間。
溫竹站在原地,感受著懷中的餘溫,瞥一眼尷尬位置,苦笑搖頭。他還真不是不解風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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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躁動的夜晚。雖然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故事,張萌卻果然如她自己料想的一般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,怎麼也睡不著。
拿起手機,打開論壇,首頁的帖子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,她心底里隱約期待的《驚雷》相關的帖子,卻一個都沒有看到。只有一個那個關於張珣和他新劇《浴血生死》的嘲貼最眼熟。
百無聊賴地點開帖子,隨手劃拉著手機屏幕,她卻不自覺地總是跑神。
她之前是寧真的死忠粉,寧真和張珣算是對家,她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張珣的黑。去年寧真主演的電影口碑砸了以後,她對寧真的熱情漸漸淡了下來,對張珣的看法卻沒有絲毫正面的改觀。
她曾經覺得哪怕有朝一日她徹底脫粉寧真,恐怕也不會脫黑張珣。可現在,她竟然連張珣的嘲貼都覺得沒意思起來。
都怪《驚雷》!
她狠狠地再一次翻身,氣鼓鼓不過三秒鐘,又泄了勁兒。
這劇是真有毒吧,明明就是個吐了吧唧的抗日諜戰,為什麼比搞CP還讓人上頭啊!她現在腦子裡不光是沈棠的盛世美顏,簡明輝蘇斷腿的微微一笑,更多的竟然是只是冰山一角就足夠詭秘複雜的陰謀布局。
沈棠到底為什麼懷疑許千良是詐降?許千良到底是不是沈棠懷疑的那樣?他的老婆孩子到底去哪兒了?七十六號內部有沒有內鬼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