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在不經意間流逝, 仔細想來,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。副駕駛座上,顧盼看著車窗外, 頓然十分感慨。她想起, 去年的這個時候, 溫竹為了躲避搬出老宅去住,還是被自己賴上不能脫身,如今又在自己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搬回去。
或許是她過於惡趣味的緣故,總覺得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一反常態,從心底里流露出來的近似慌亂無助的無可奈何,讓人好笑之餘又心生無盡的愛憐, 之後就忍不住想要得寸進尺,做更多過分的事情出來。這橋段該叫什麼呢, 霸道導演的總裁嬌夫?顧盼漫不經心地發散著思維,把自己給逗樂了。
溫竹聽到笑聲, 回頭疑惑地瞥她, 她忽然心虛, 不敢直面他清透的眼神。一垂眸, 視線落在他的腰腹,自己也不知道思路是怎麼搭起來的,「霸道總裁帶球跑」七個天雷滾滾的大字就跳了出來, 魔性地刻進了腦海。一瞬間, 她恨不得自己是真的被雷劈了才好,使勁兒拍著腦門兒歪在座位上, 糾結地呻/吟。
「又在悄悄腹誹我什麼?」溫竹早習慣了她的習性,只聽這動靜,不用想也知道,這傢伙不知肚子裡又在冒什麼壞水,反而把自己給毒到了。他十分慶幸自己沒來得及遭受荼毒,抽空給了她一個「活該自作自受」的嘲諷眼神,還自欺欺人般地生出些許欣慰來——能自個兒把自個兒禍害到,怎麼說也是良心未泯的表現吧?當然,他絕對不會承認,自己如果現在去看心理醫生,多半可以確診斯德哥爾摩綜合徵。
顧盼的羞慚來得快去得更急,只要搖搖腦瓜,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裡面的水甩到九霄雲外,然後重整旗鼓捲土重來。
她側身凝視著溫竹。他鼻樑高挺,臉部線條乾淨流暢,嘴角習慣性地繃緊,目光堅定銳利,縱然是無意中,也自然地透著凌厲。外人對此本能地感到畏懼,不敢多看一眼,縱然是那些懷有傾慕之心的女孩子,也少有敢於長時間直視他面容的。
這樣一來,自然也就沒有人能夠留意到,其實他的睫毛濃密而纖長,輕輕翕動間就能撓得人心癢,更不會注意,那淺玫瑰色的嘴唇,性感得想讓人將那顏色蹂/躪到更深。
有說法是,大腦才是最敏感的sex器官,顧盼深以為然。本來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,尤其她又是一個導演,最擅長的能力之一就是捕捉魅力,就更容易各種腦補獲取愉悅。只要在處在同一空間,她就像鬼迷心竅一般,很難控制住腦子裡亂飛的黃色廢料。
矜持這種東西,顧盼只在遙遠的曾經,真正年少單純的時候有過,現在早就不知道丟到幾重天外了。滿腦子的不可描述到最後怎麼解決自然不必多說,同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,有心算有心,不至於說是乾柴烈火一拍即合,也不過是欲拒還迎的情趣罷了。總歸得償所願心滿意足就是了。
溫柔鄉里泡著,不知不覺中,年關已至。比起去年兩人之間各種「太極推手」、「游擊戰」,今年自是格外融洽黏膩。無奈時光匆匆,兩人誰也不可能一直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當中。過了年,就該收心投入正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