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調的涼風落在身上,驀地化作了一把火,撩動了心底深處最直白的欲望。幾乎瞬間,他就感覺到了身體的蓬勃。他艱難地扭頭,目光卻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無法挪開,實在狼狽極了。
仿佛有所感應一般,顧盼偏在這時候醒了過來。她神志還沒來得及完全清醒,恍惚間看見身邊的戀人,本能地露出一個欣然的笑,如春風繾綣月下花開,讓人的心都化作一汪春水。
「怎麼了?干站著也不說話?」略微回神後,顧盼慵懶地抬手去夠他的手腕,眸光中蒙著未散的水霧,明明是睡眼朦朧,卻更像是情/欲萌動。
溫竹默默地吞咽,上前半步跨坐在床邊,與她十指相合,然而又不知該說什麼。他在這方面,向來是十分笨拙的。他閉著眼睛平息衝動,片刻才低聲道:「白天睡得久了,不怕晚上睡不著頭疼嗎?」
平日裡顧盼抬眼一掃就能大概把握他的情緒,更遑論他已經表現地這樣明顯?她忽地笑出了聲,撓著他的掌心戲謔道:「運動一下,累狠了就不用怕嘍!」
說話間,她勾住他的脖頸用力一摟,順勢翻身,把人按到床上,雙膝分開撐在兩側,手指從眉心沿著高挺的鼻樑輕輕撫過,挑眉尋釁:「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?」
溫竹一窒,呼吸聲反而變輕了。他依舊沉默不語,眼神越發幽深,一手扶著她的腰肢,另一隻手滾燙的掌心貼著她後背細嫩的肌膚,細細地摩挲。
「嘖,悶騷!」顧盼咋舌輕笑,雙手用力一扯,白色的扣子四處崩散,包裹嚴謹的襯衫無力地敞開。
扣子落地的清脆聲音仿佛點燃了導/火/索,她一聲驚呼,天旋地轉,已然主客顛倒。
炙熱的吻從眉心、眼尾,到耳垂、嘴唇……
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,身心快意。
顧盼側身枕著溫竹的手臂,紅暈的嬌靨窩在他頸窩,白生生的牙齒叼著他的耳垂來回研磨,用不安分的手指代替眼睛觀摩美景。
溫竹有長期健身的習慣,身材完美,肌肉線條流暢有力,塊壘分明卻不虬結,腹肌尤其柔韌,讓她流連不已。
觸摸到不規律的心跳,耳畔的呼吸聲也變了調,顧盼忽然想到了什麼,頗為自得地感嘆:「忽然發現我還有做大音樂家的天分!」
「什麼意思?」溫竹一時間跟不上她天馬行空地思路,疑惑地看過來。
顧盼見狀,扭臉埋在枕頭裡悶笑不已,也不回答,指尖如敲擊鋼琴鍵盤一般向他無聲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