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孟君大笑,「如此甚好,諸位請暢所欲言!」
一紅衣士子率先站起,拱手道:「我有一議題,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如今秦、鄭、呂、陳四國鼎力,遠不如昔日八國之光,但仍有強國蠢蠢欲動。今秋議題建議為:穩定各國局勢,何解?」
「好!」在一片鋪著紅簾案幾後的一眾紅衣士子,紛紛鼓掌叫好,期待的看著信孟君和褚卜。
褚時英輕輕搖頭,這個士子的議題不會通過的,因為他只站在了自己國家的立場,在這場以天下為論點的盛會上,有失偏頗了。
當今天下四國,秦國勇猛,老秦王一手將七國打散,連滅四國,逼得其他國家紛紛聯手抵抗。
鄭國則有鐵山,有鐵,就有強兵利器,也被稱為勁鄭。
呂國雖無鐵也不如秦國勇猛,但他們背靠大海,他們有鹽,有鹽就握住了各國命脈。
唯有以紅色為尊的陳國,是四國中國力最弱的,可以說,要不是其他三國互相牽制,他早就被滅國了。
所以他的議題,暗地裡是在議怎麼讓其餘三國不發動戰爭,保護他們陳國,這應是他們陳國內部議論的政務,而不應放到掄材盛會上討論。
果然,信孟君與褚卜均未肯定。
褚時英嗅聞了一番呂國美酒,慢悠悠小品一口,秦岐玉收回關注她的目光,淺淡的笑了一下。
身處千人中不變色,對各國政務敏銳,褚時英啊褚時英,你還藏著多少東西。
褚卜道:「此議題不錯,可還有其他議題?」
「我乃呂國士子,我有一議題!」白衣呂國士子站起,高昂道,「我們皆認為,商詭也,然商之一道被趙國褚鮮重新定義,義商能為國家發揮巨大作用,亦能成為四國連結的僑聯,故而,我之議題:義商入國!」
呂國有鹽自然需要商隊送至各國,然而商道畢竟被大眾認為是小道,因而除了在白衣士子支持好聲,其餘各國士子無動於衷。
鄭季姜施施然站起身,向四周拱手,「我亦有議題。」
「自古文能定武,各派學子專長不一,卻無集中向學之地,我之議題:修建鄲陽學宮,收藏書萬幾,納百千學子!」
「彩!我們確實應有一學宮!」
身著黃服的鄭國士子率先響應,漸漸的,別國士子也贊同起來,比起穩局勢,論商道,修建一所可以供他們讀書學子之所,對他們更有力。
這次信孟君和褚公定能同意,鄭季姜自信滿滿,輕蔑地瞥了一眼秦岐玉,而後完全將他當個空氣。
褚時英嘖了一聲,都說得士子者得天下,鄭王這麼希望鄭褚聯姻,捆綁祖父,不就是因為祖父號召力強,能為鄭國吸引來眾多士子麼。
鄭季姜一來就是修建學宮的議題,那各國士子定要為自家爭論,憑什麼要將學宮修建在鄲陽城,他們國家也不差,一個議題就成了。
也不愧是鄭季姜,年輕時還真是有些才能在身上的。
她丹鳳眼流轉,看向秦岐玉,自他提出要參加掄材盛會後,一應如常,在家中,該做飯做飯,該指點三三就指點三三,不慌不忙,不緊不慢。
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,但他在祖父面前隻字不提掄材盛會的事,就只單純照顧祖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