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準備就緒後,也不過才過了三日光景。
在臨出發的前一晚,褚時英嘴裡咬著秦岐玉的衣服,不讓自己出聲,兩人很是孟浪了一番。
事必,秦岐玉擁著褚時英,說道:「時英莫怕,這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。」
褚時英長長舒了口氣,她怎能不怕,她都不敢想像,若是跑不出去被抓回來會怎樣。
秦岐玉便道:「你若不安心,想想我們攜帶的東西、備下的馬匹,都是用你的金子砸出來的,不信我也總要信自己的金子,是否好受了不少。」
褚時英:不,更心痛了,她的錢。
不過被秦歧玉這麼一打岔,她擔憂之心確實散去不少,窩在秦岐玉肩處睡著了,秦岐玉攬著她,在腦中模擬了一遍行走的路線後也跟著她睡去了。
次日天還沒亮,兩人點著油燈起。
秦岐玉一身純黑勁裝,雙臂扣鐵甲護腕,牛皮腰封裹身,外罩翻毛大氅,大腿外側綁著短劍,小腿上則綁著匕首,看著幹練精悍。
褚時英則一身火紅胡服,手戴半截軟牛皮手套,外罩一輕便白裘,腰帶上別一匕首,神采奕奕。
二人一出門,便見祖父屋子也亮起了油燈,褚卜早早就穿戴整齊,一襲青袍清華雋秀,手上還提溜個寬劍。
褚時英看見寬劍,那離別的愁緒頓時就散了,寬劍打人是真疼啊,她小腿肚子都要抽筋了。
褚卜招呼他二人上前,他二人齊齊跪下,這一次褚卜沒讓他們起來。
他訓導兩人到了秦國之後要互相扶持、做事有度、步步為營、徐徐圖之,然後拿起寬劍,在褚時英下意識閉眸時,輕輕地一人拍了一次。
用質樸的語言道:「但曾大父更希望你們好好活著,不必過多擔憂我,我已決定,回到褚宅後,便閉關著書。」
「曾大父。」褚時英兩滴淚綴在眼下,長睫濕潤,知道這是祖父怕他們行動失敗,給他們的退路。
有他在鄭國著書為引,鄭王必得放他們一馬。
褚卜見她哭了喝道:「出息!」
「我將畢生所學著書,你應為我開心才是!」
褚時英以頭磕地,「時英賀曾大父。」
褚卜又看向一臉凝重的秦岐玉,叮囑道:「時英便交給你了,盼你能在與她衝突時,想想她的好,另外你身子骨終究還是弱些,這一路奔逃更耗心血,等到了地方後,切不可心急,先將養好身體。」
秦岐玉哽咽,「曾大父。」
「好了,」褚卜將寬劍遞給秦岐玉,「此劍跟隨我一輩子,如今我將它送你。」
秦岐玉鄭重接劍,「謝曾大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