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時英迎著他的目光問道:「就只帶了雪綢作畫嗎?」
「足矣。」
他上前解下了褚時英的腰封,繼而是外直裾、里直裾,而後手指來到她的小衣上。
褚時英突地有些緊張,催促說:「你還不去畫?」
秦岐玉眸光深沉,一本正經道:「不急。」
然後他制住褚時英想阻攔的手,宛如剝雞蛋一般將她身上多餘的布料給剝了去。
褚時英羞紅臉,將身子蜷了起來,「你要這般畫我?」
他人已經移步到了案幾後,唇角勾起,「夫人怕什麼?畫出來的作品,也只有我們兩人能看。」
「夫人,舒展一下身體。」
這褚時英如何能舒展的了,人當即便不想玩了,秦岐玉及時道:「那不如夫人轉過去。」
褚時英思索半晌,終是磨磨蹭蹭轉了過去,看不見秦岐玉這個人,她便能放鬆下來了。
身後,秦岐玉指揮著,「嗯,夫人像平日裡側臥一般便好。」
「身下的手支起頭,好。」
「另一手輕輕將肩頭的頭髮劃到後背上,嗯,對。」
「現在可以將手放在腰上了。」
褚時英聽話地一一照做,而後又像撒嬌一般:「你得畫多長時間,一會兒我手都得壓麻了。」
秦岐玉黝黑的眸子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,而後將毛筆伸向了黛藍顏料,「用不了多久的,夫人。」
她聽見瓶瓶罐罐的顏料碰撞的聲音,但她沒有聽見赤腳走過來的秦岐玉的聲音。
他跪坐在榻邊,執起那根毛筆,在她後背上輕輕落下一筆。
毛筆的觸感划過褚時英的肌膚,她猛然睜大眸子,剛想轉身,脖頸就被他扼住了,他安撫道:「夫人,別動,一動畫就毀了。」
他竟然,竟然在她身上作畫,她顫著聲問:「這顏料能不能洗去啊?」
「夫人放心,遇水即溶。」
看不見,只能感受到毛筆在身上遊走著,一會兒換一隻筆,有的筆筆尖毛軟,有的就偏硬,觸感並不同。
間或者,他手指輕輕將畫錯的地方拭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反正褚時英覺得自己丹鳳眼都快軟得一塌糊塗了的時候,他終於讓她動了,他說:「夫人,跪坐著。」
鬼使神差的,褚時英聽話跪坐了起來,身後的頭髮被他梳成高髻,人被他擺成面向他的姿勢。
他無比虔誠地捏著畫筆,自下而上作畫。
褚時英閉上眸,不敢再看,秦岐玉挑起唇角,筆鋒一點點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