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伯父對其也是照顧有加,吃喝住行樣樣不必操心,且固定讓巫醫看診,你就放寬心吧。」
「還有三三,」順叔想起那個拜宇為師的小丫頭就想笑,「又長高了,天天叫嚷自己腿疼,我去的時候,她還和褚老哭訴,說自己要死了,腿疼得要命,讓褚老趕去喝骨頭湯了。」
褚時英被逗笑了,笑著笑著眼裡就有了淚花。
她仰頭用食指擦淚,「讓你們見笑了。」
既然已經選了這條權利之路,那就不要後悔往後看。
秦歧玉俯身拿出手帕替她拭淚,順叔看著他一如既往的體貼,當下暗自點頭,只聽秦歧玉道:「過年時,您和宇一同去我家過年吧。」
褚時英搶過手帕糊眼,問道:「過年那日,我們不得去參加宮宴?」
「宮宴一般會提早開始,提早結束,結束完年還未過,我們可以趕回來。」
便如秦歧玉所說,過年那日,她從早晨就開始收拾,讓侍女給她梳了個高髻,穿著只有夫人才能穿的黑色端莊秦服,跟隨秦岐玉入宮。
因他是安定君嫡子,又跟著安定君處理了一段日子政務,是以朝中大臣皆識他,不少人來尋他說話吃酒。
南泊東吳萬里船
亦有不少人對她好奇,各位大臣的夫人紛紛同她攀談。
一場宮宴,天然的結交場所,褚時英還收穫了不少「友情」,成功向她們推銷自己褚商店鋪里的東西,歡迎她們攜家人一起挑選。
兩人將能推辭的酒都推辭了,待老秦王與安定君齊齊現身,恭賀新年時,眾人舉杯,辛辣的蘭陵酒下肚,痛快!
老秦王與安定君身子都不是能在外面待太久的,就像秦岐玉說的,明月尚且高懸,宴席便散了。
有內侍恭敬為兩人引路至咸陽宮門口退去,褚時英往前走了兩步,轉頭見秦岐玉還停在原地,疑惑看去。
他頭頂有墨玉蓮花冠,故而沒戴大氅帽子,帽沿處絨毛肆意貼服在他臉頰,他如墨的眸子裡滿是繾綣,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事,纏纏綿綿地勾人。
他向她伸出手,「時英,來。」
褚時英鳳眸一挑,往他方向走了兩步,將手滑進他的手心,本還想趁機勾勾手指,手卻被他死死攥住。
他說:「看。」
褚時英同他並肩而站,向下望去,咸陽城內一片星火,喧囂熱鬧人聲鼎沸,而在他們背後,宮宴散去的咸陽宮是那麼空寂。
秦岐玉眼裡映著萬家燈火,「之前出宮我便想著,與你一同看這風景,今日有機會了。」
褚時英鳳眸中的凌厲消失不見,轉而爬上溫柔,「很美,我也希望,這風景不是一時,而是日日都能看。」
秦岐玉便低笑出聲,「玉必不負夫人期待,走吧,回家過年。」
「好。」
對於秦歧玉來講,宮內不是家,宮外那個才是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