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老過來敲門說褚時英有要事來尋,良樺夫人支棱起頭,不耐煩極了,「她有何事?就不能明日再說,懂不懂規矩呀?」
「時英夫人說事關洞西郡,要親自稟告給安定君。」
良樺夫人推醒安定君,「良人,公子歧玉的夫人來尋,說事關洞西郡。」
隨機她嘴裡嘟囔,「什麼洞西郡吶,我看那,就是故意折騰人,想在良人面前留下好印象。」
安定君原本還不太清醒的腦子,聽到洞西二字猛然一醒,當即就要起身,良樺夫人趕忙扶他,但見他說:「快,更衣,叫她進來。」
見他這樣,良樺夫人不敢耽擱,招呼四個五侍女一同為安定君穿衣,安定君體格龐大,走路不易,乾脆也不動了,忙讓褚時英進來。
褚時英在門口候了半晌,聽屋內幾乎沒有收拾的動靜了,將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,做好準備,一叫她,低頭便進去了。
行完禮後趕忙將自己本想派遣商隊沿渭河開闢新商路,結果在洞西郡看見大片災民,並被郡首下令追殺的事說了。
而後她又伏地道:「此事事關重大,無法隱瞞,良人憂心洞西百姓,已匆匆進宮稟告王上,我則來此,告知親父。」
半晌沒有聲音,她抬頭,但見安定君神色驚慌,臉白如紙,渾身汗如雨下,將外衣都打濕了,她揚聲:「親父?」
安定君眼神無焦,突而昏厥過去。
「親父?來人!」
良樺夫人聽到聲音,破門而入,「良人?!」
她慌張跑上前去,一把將安定君放平,騎在他身上又是渡氣,又是施針餵藥,折騰了一盞茶時間,終是醒了。
他氣若遊絲,竟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褚時英在一旁一摸額頭,摸到一手冷汗。
世人都說安定君為人懦弱無能,她接觸下來,只覺得他脾氣實在是好,卻沒想到,一個洞西郡,便將他嚇得面無人色。
看來所言非虛。
良樺夫人這時憤怒地看向她,揚手就要打她巴掌,身後安定君伸手,費力喚她,「良……樺……讓她,走……」
「這個時候了,儂還護著她,要不是她,儂能犯病嗎?」
一片混亂中,褚時英被太子府家老送了出去。
與此同時,老秦王因秦歧玉深夜進宮而起,得知洞西郡的事,怒髮衝冠,大發雷霆。
他讓人宣安定君進宮,內侍回稟,安定君又犯病了。
案幾被老秦王拍得「砰砰」作響,「這個鳥!要他何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