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分門別類地裝好,做好記錄,我不打算將其留在這,我們帶回秦國,正好家中有個藏書樓。」
「善,那我來幫你,正好可以將其曬一曬。」
說干就干,兩人帶著三三,將褚卜所有的藏書全拿了出來,清掃灰燼,晾曬一番,然後仔細將竹簡裝進綢套中。
整理過程中,褚時英意外發現了一套用帛書書寫的,祖父去世前所著之書。
那是匯集祖父一生精華撰寫的《法》,但是她聽聞鄭王將手稿拿走了,怎麼會還有一套出現在這里。
三三看著這幾卷帛書,像是突然悟了一般道:「這帛書我見主公拿出來過,他都是在深夜撰寫的,從未白天寫過。」
所以這帛書,是祖父混在自己藏書中,偷偷留給他們的。
她用指腹揩去眼淚,將此書遞給秦歧玉,「我想曾大父應該會希望你第一個看。」
秦歧玉接過書,人竟是先愣神木訥了一番,才仔細小心閱讀,他本就是被祖父傾囊相授的學生,又要治理秦國,最需這部《法》了。
之後的一段日子,他們就重復著整理竹簡、收拾屋子的行為,小院徹底恢復了寂靜。
也不能這麼說,畢竟院裡有負責保護秦歧玉的親衛,院外有鄭王負責監視秦歧玉的侍衛,鄭王顯然不打算讓秦歧玉走了,連裝都懶得裝了。
對此,秦歧玉的表現是,每日除了做飯,就是整理東西,而後睡覺,他在用睡覺這種方式,讓自己的身體儘快恢復。
連續從秦國奔襲回鄭,緊接著大悲,身體透支嚴重,需得將養。
遠在秦國的老秦王終還是沒捨得放棄秦歧玉,三十萬秦軍壓境,要求交出太子嫡子公子歧玉。
鄭秦兩國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,然這次是鄭國不占理,你有什麼理由,在秦國已經交出一位公子為質時,還扣下秦國太子嫡子不放。
晚間,褚時英用淘米水洗了發後,問道:「你可想出法子回秦了?」
她人在鄭國,然褚商這一年多的時間,已經紮根秦國發展了,她有些憂心生意,更怕自己不在時,順叔和健被權貴欺壓,因而想回去了。
秦歧玉合上《法》,「我確實有些想法,不知夫人可否請麗周和其夫婿過來一敘。」
褚時英訝異看向他,想不出來,他想怎麼和鄭季姜合作,但依舊讓三三去請人了。
懷有身孕的褚麗周整個人都圓潤起來了,臉蛋粉嫩嫩的,滑得像是脫了殼的雞蛋,披著披風同褚時英打招呼,「阿姐,別來無恙?」
褚時英冷漠點頭,褚麗周仿佛沒察覺到褚時英的不耐煩,繼續道:「我給阿姐帶了些食物,都是些滋補品,阿姐和姐夫可得注意著點身體,別憂傷太過。」
這麼識大體的話,哪像是褚麗周嘴裡說出來的,褚時英訝異看了褚麗周一眼,對上她的俏生生的笑臉,便吩咐三三將東西拿進廚房。
褚麗周拖著笨重的身子上前,褚時英瞥了一眼秦歧玉,知他要和鄭季姜單獨說話,便只能任由褚麗周挽上自己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