詭異得很。
秦歧玉迴避著她的目光,他已經將在書房的案幾搬到了兩人的主屋,這樣方便互相批辦政務,批辦完就休息。
他翻著自己去鄭國這段時日落下的秦國要事記錄,垂著眼眸道:「曾大父給夫人留下的書實在惹人眼熱,王上他,想讓我好好利用這些書,收攏士子。」
假話話說出口,便通了起來,他抬眼看她,長睫輕扇,說道:「夫人,我有個不情之請。」
褚時英聽他說書,便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了,當下似笑非笑睨著他,「哦?說來聽聽看。」
秦歧玉道:「曾大父所著之《法》,以及種種藏書,我想給眾士子借閱,他們來府,我下午休假便可與之交談,收攏人才。」
「除此之外,我還想請夫人通過褚商傳訊出去,就說,我這裡有《法》亦有書,歡迎各地士子來秦。」
褚時英哼笑,「用我的書,我的人啊。」
秦歧玉起身,坐在褚時英身側,為她輕揉著小腿,「夫人,便憐惜一下玉,玉無人可用,唯有夫人可以依靠。」
這話說的可真是聞者傷心,聽者落淚,也確實,秦歧玉在秦無可靠幫手,端看他其餘兄弟,哪個不是身後門客數百。
唯他一個都沒有,褚時英鳳眼一眯,差點被他拐進去了,他是沒有士子相幫,可他有宇等遊俠支持啊。
連日歸秦,她身上無一不酸痛,便勾著他下巴,一邊享受他按腿,一邊道:「我家良人,打從回秦後,先後花了我數十萬斤金,萬擔糧食,到現在為止,還只是個太子嫡子。
良人,你這連本都沒讓我回啊,還想用我的書吸引士子,那請問良人,你拿什麼養被你吸引來,投入你門下,當你門客的士子呢?」
她那句「我家良人」讓秦歧玉嘴角彎起,他低頭,細密吻她手指,他說:「用夫人的錢。」
褚時英拉長調子婉轉哦著,「用我的錢啊。」
秦歧玉說:「我封地上的金礦,全憑夫人處置,算是給夫人的補償,可好?」
一聽金礦,褚時英當即挑了眉,「你說真的?你要把那金礦給我?」
他連停頓都沒有,仰頭直視褚時英,「嗯,給夫人,只是夫人別嫌那金礦小,何況封地是王上給夫人的獎勵,夫人如何處置都行。」
白得一金礦,褚時英怎能不開心,她丹鳳眼都要飛揚起來了,低下頭再次確認,「你確定給我?」
唯有利益得以永固,秦歧玉肯定道:「對,給夫人。」
褚時英收回手,秦歧玉遺憾望著她的素手,聽她道:「既如此,那些書簡你便拿去用罷,曾大父在鄭時,就讓學子們借閱去看,沒道理他走了之後,我們便不借了。」
「曾大父雖走了,但我不希望人們遺忘他的名字,他的遺志,我們也理當繼承才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