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著韓姬道:「那奴婢說是韓姬讓她下的毒, 也未必真是如此。」
秦歧玉看著兩人道:「菊給時英所用之毒, 並不常見, 經查,該毒常被韓國王室後宮宮妃所用,乃是慢性毒藥, 可以毀人身體又不被察覺, 讓人斷絕子嗣。」
「該毒不是普通人可以拿的到的。」
韓姬身子往安定君方向縮了縮, 便聽秦歧玉又道:「我亦調查菊說她的父母乃是韓國人的說辭是否為真,發現確有其事,菊並未撒謊。」
「面對菊的指認, 韓姬若只有一句胡亂攀咬, 恐怕不能讓人信服。」
「良人。」韓姬喚了一句, 安定君拍拍她的手已做安撫, 同秦歧玉道:「這些東西都不能直接指控韓姬, 你可有證據證明就是韓姬吩咐的。」
秦歧玉道:「菊的父母乃是韓姬部下奴僕,而秘藥非韓國宮中人士不可能有, 親父,還想讓我拿出什麼證據來?」
氣氛一時間僵住,良樺夫人推門而入, 「哎呦, 良人, 該到了你喝藥的時辰了。」
她如一隻靈巧的蝴蝶翩然而來,打破了屋中沉重的氣氛, 塞了一碗湯藥到安定君手上,在安定君訕訕得表情中,瞪了一眼韓姬。
小聲嘟囔道:「良人,儂就護著她吧,她還能有玉重要了?」
韓姬暗暗回瞪,「良人……」
「啪」一聲,良樺夫人重重一巴掌扇在韓姬臉上,直將韓姬扇到了榻下,她厲聲道:「我與良人說話,哪有你張口的份,不過一妾,豈敢稱呼良人為良人。」
「氣性怎麼還是這般大。」安定君說著欲要彎腰攙扶韓姬,被良樺夫人重重按住胳膊,她往秦歧玉那瞥了一眼,給他使了個眼色。
安定君收了手,「韓姬是該被夫人調教一番了。」
良樺夫人故意揚聲道:「我看她就是欠打,這次回去後,給我禁足三月。」
說完,她走到秦歧玉面前,親自將他攙扶起來,同樣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勸慰說:「韓姬跟了良人多年,非一般妾室可比,且她又生有公子媳,只怕良人不肯處罰。」
「不過玉你只管放心,他不罰,我來罰,你怎麼說也記在我名下,我定不能叫你吃虧!」
秦歧玉頷首,淡聲道:「多謝母親費心。」
他知道良樺夫人是特意進來周旋的,不過是在他面前做場戲,讓他放過韓姬。
然,他憑甚放過她。
他掀起眼帘,定定看了安定君半晌,那回到秦國後經久相處積累下來的父子親情,在這一刻脆弱如風中柳絮,一吹就散了。
他用淡漠且疏離的語氣道:「親父是打定主意維護韓姬了?」
這話一出,屋中便知道,秦歧玉是不打算善了了。
一向樂呵呵的安定君也沉下臉來,他畢竟當了三十多年太子,除了老秦王,還沒有人敢這般逼迫他,何況對面之人只是他的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