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太敢看手機,萬一刷到姜奇和別的女人……
知道是知道,看到是看到。
她要保證情緒平穩,醫生說她堅持不減胎,風險很大,任何事情都得更加小心。
她想畫那個傍晚的海景,夕陽,彩虹,玩沙的孩子,還有孩子身後的母親。
可是她畫不好,只能用色彩,表現夕陽,大海和沙灘。
本以為葉雲廷會笑她,卻沒想到他看懂了。
「你的畫,就跟你的人一樣,什麼都寫在臉上。」葉雲廷輕笑,手指摩挲著畫框。
「會嗎?」張帆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,怎麼可能?
好歹也是成熟的社會人,哪有那麼喜形於色?
她嗔了葉雲廷一眼:「才不會呢!」
「謝謝你的禮物,我很喜歡!」他把畫小心的放回箱子裡,仿佛嘆息了一聲,看向張帆:
「那我就言歸正傳,當我的說客好了。」
他笑得紳士,宛如每一次面對客戶一樣:「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,你退租退得那麼突然,我就問了一下姑姑。
她說,錢小柔抑鬱症,有自殘傾向,姜奇去照顧她,被你誤會了,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。」
「什麼?」張帆有些意外,也有些無語。這都什麼跟什麼?
她看到的是姜奇跟岑美娜,關錢小柔什麼事?
錢小柔不是出國了嗎?
像是看出她的疑惑,葉雲廷只是笑笑:「如果我是你,我會選擇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,責任劃清,該索賠索賠。
實在氣不過了,打他一頓也是可以的,何必這樣,什麼也沒落著,一個人躲起來傷心?」
「我……」
她不夠理智嗎?
好聚好散不好嗎,何必弄得你死我活的,那麼難看?
她不想聽那句「對不起」,不想聽什麼身不由己,逢場作戲。
就算錢小柔抑鬱了,關他什麼事,需要他偷偷摸摸去照顧?
就算沒有醫生,沒有護士,姜家沒其他人了,必須姜奇去照顧,她張帆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,會攔著?
這樣的理由,讓她接受起來,有些勉強。
「謝謝!」張帆微笑著,面色平靜:「謝謝你,把他的理由告訴我。
小
怎麼樣都好,我會讓孩子認他作爸爸,但是孩子得隨我姓。」
如果她能活著的話。
就算現在醫療發達,三胞胎如果情況不合適,是不能剖宮產的。
例如頭盆不稱,母體手術不耐受。
順產的話,出現死胎的機率也會非常大。
醫生告訴她,應該減胎,只留一個是最好的。
可是作為一個母親,這個決定要怎麼做?
殺掉哪個好?
她不想做這個決定,選擇權,給老天爺吧!
盡人事,聽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