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舟立在車旁,從兜里翻出煙盒、打火機,當著徐敬千的面點了根煙,中間還不忘給徐敬千來一根。
徐敬千惶恐地接過煙,望著眼前一言不發的男人心裡忍不住泛起嘀咕。
明明比他年長十幾歲,徐敬千在他面前,竟然看不透一點想法,也猜不出他什麼打算。
就算徐敬千想旁敲側鼓地提醒周宴舟幾句,他也不敢做得太過,畢竟公司後面幾年的發展全靠這位。
更何況,他身後的家世、背景,足夠令人畏懼。
徐敬千想到這,看向對面的男人,難為情地提醒:「……您覺得我們家西西如何?她以後會不會有個好前程?」
周宴舟聞言抽了口煙,意外不明地瞥了兩眼滿臉擔憂的徐敬千,輕飄飄反問:「你的外甥女你自己不清楚?」
徐敬千一噎,顯然沒料到周宴舟這麼不給面子。
他舔了舔嘴唇,尷尬地配合:「是是是,是我唐突了。」
「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,雖然有點倔強,不過總歸是個好孩子。」
周宴舟不可置否地笑了下,意味深長道:「小孩倒是個好小孩,大人是不是稱職的大人就不知道了。」
這話擺明是在內涵。
徐敬千想到昨天的種種,臉上頓時滾燙,仿佛被人當面扇了一巴掌似的,令他難堪、尷尬。
周宴舟不想擱這兒跟徐敬千浪費時間,他撣撣菸灰,態度不咸不淡地結束話題:「你的想法我都明白。您放心,我沒禽獸到對一個高中生下手。」
「不過是看她日子過tຊ得艱辛,順便幫一把。您要是真這麼關心她,合該好好管管您的妻子,別什麼氣都撒一小孩身上。」
說到這周宴舟頓了頓,抬眼望向不遠處的小洋樓,似笑非笑地評價:「這事兒做得挺沒品的。」
徐敬千臉色當場大變,他壓著情緒,一個勁地低頭說是。
周宴舟聞言挑挑眉,掐滅菸頭,轉頭上了車。
車子開出院子,周宴舟踩著油門鑽入車流。
徐敬千站在門口看著那輛消失在車流的奔馳,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。
他沒想到,他年近四十,竟然還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上了一堂課。
陳西並不知道周宴舟做了什麼,她換完衣服發現手機沒電了,怕收不到消息,連忙找出充電器充上電。
怕有人闖進來發現,她特意將手機藏在了枕頭底下,用被子蓋住。
本以為小舅會對昨晚一夜未歸的事兒討論一番,沒曾想一個下午過去也沒見小舅問一句。
下午吃飯,舅甥倆坐在飯桌上吃著餃子,陳西看著滿臉愁容的小舅,好奇詢問:「小舅,舅媽去哪兒了?」
徐敬千還在琢磨事兒,聞言啊了聲,抬頭看一眼滿臉乖巧的陳西,他解釋:「說是去她娘家住幾天。」
陳西其實猜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