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間裡安置了一個大浴缸,陳西很喜歡,想著周宴舟一時半會兒醒不了,她丟了個公寓自備的泡澡球,一邊加水一邊脫衣服。
等水接到三分之二的位置,陳西解開浴袍,赤著腳伸進浴缸。
浴缸里堆滿了玫瑰味的泡沫,陳西玩著泡沫,腦袋靠在浴缸邊緣,盡情地享受著泡澡的快樂。
洗手間內氣溫挺高,熱氣瀰漫整個空間,仿佛仙境似的。
陳西雪白的身子躺在熱水裡,格外舒服。
或許是太過安逸,她沒了往日的小心翼翼,思緒開始發散,最終回歸到周宴舟本身。
慢慢的,陳西霧蒙蒙的杏眼裡多了一層薄薄的困惑,她皺著眉,嘴裡嘀咕一句:「關月是誰?」
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,陳西的腦袋被關月的名字占據,她浮想聯翩,想了許多種可能。
謎團像影子一樣跟著她,陳西恨不得現在就爬起來問周宴舟這個人是誰。
可是聯想到剛剛飯局上周宴舟提及這個人時的臉色,陳西突然沒了勇氣。
應該是禁忌吧?
或許是心有雜念,陳西本來想舒舒服服泡個澡,結果也倉促結束。
她從浴缸爬起來,拿浴巾擦乾淨身體,換上她自帶的睡衣,心不在焉地走出臥室。
周宴舟還沒醒。
陳西不敢吵醒她,又無事可做,只好找出背包里的練習冊,默默蹲在茶几旁寫作業。
她心思不乾淨,做題也不認真,一道函數題她讀了好幾遍題目,結果解題思路一塌糊塗,壓根兒提煉不出有用的信息點。
或許是太過煩躁,連她自己都沒察覺,她剛剛嘆了好幾聲氣。
周宴舟被吵醒,迷迷糊糊睜開眼,瞥見陳西穿著棉質黃格子睡衣睡褲,披著剛洗過的頭髮蹲在茶几旁,咬著筆頭,滿臉困惑地盯著茶几上的練習冊。
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,她眉頭皺得老高,嘴裡也時不時地哎一聲。
周宴舟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才發現他剛睡了兩個小時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,屋內只開了一盞小檯燈、其余黑漆漆的一片,外面倒是燈火通明。
陳西壓根兒沒察覺到男人已經醒過來,直到手里的練習冊被人搶走,陳西才後知後覺地抬起腦袋。
周宴舟拿過練習冊癱在膝蓋,視線落在陳西剛剛思考許久的那道函數題,他讀了一遍題目,視線落在陳西糾結的小臉上,不緊不慢問:「這題不會?」
剛睡醒的緣故,周宴舟嗓音有些低啞,聽起來很性感。
衣服被睡得皺巴巴的,後腦勺也有幾根頭髮不聽話地翹起來。
陳西看著眼前翹著二郎腿,一臉困意卻拿著練習本問她問題的男人,突然覺得他帥得一塌糊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