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舟迷迷糊糊睜開眼皮,寡淡的眼裡還殘留著困意,他下意識扭頭瞥向陳西,見她捂著腦袋,齜牙咧嘴地叫疼。
周宴舟直起腰,夠長手碰了碰陳西被撞紅的額頭,沒好氣地批評:「傻嗎?」
說著,周宴舟另一隻手扶住陳西的後腦勺,傾身湊過來,語氣里夾雜著無奈:「我看看撞傻沒。」
陳西:「……」
放在額頭的那只手溫暖乾燥,鼻息間鑽進一股淡淡的香味,是從周宴舟的袖口處冒出來的。
陳西大腦宕機,當即忘了疼痛。
明明已經一月份,陳西卻熱得手心冒汗。
她不敢呼吸,也不敢抬頭,害怕溺死在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裡。
她小心翼翼地守著一畝三分地,既希望周宴舟肆意妄為地闖進她的私人領域,又害怕她把那顆赤誠的心臟一點都不爭氣地獻給他。
周宴舟沒想這麼多,只是想趁最後這點時光待小姑娘好一點。
能滿足的條件都滿足吧,反正也待不了多長時間。
他去了趟美國,在那里看到了更大的市場,有了更大的野心。
他不想拘泥在這十八線小城市,也不想局限在國內。
他想做國際貿易,想要開闢屬於他的商業帝國。
當然,他也喜歡西坪的安穩、平靜,也喜歡身邊有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,圖個熱鬧,可這二者之間並不兼容。
他終究是要走的。
思緒到這,周宴舟垂眸睨了眼捂著額頭,在他面前透明得藏不住任何心思的小姑娘,眼裡划過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遺憾。
想法在腦子裡反覆跳橫,周宴舟嘆了口氣,最後想的是——
「至少在她成年之前,他不會碰她。」
—
車子停在上次落榻的酒店,司機有眼力見地找藉口離開,車廂里只剩他倆。
陳西坐得小腿發麻,她抻了抻腳,疼得她五官扭曲。
周宴舟推開車門下了車,人站在外面點了根煙。
晚上寒風凜凜,他按了好幾下打火機才點燃菸頭。
猩紅的火苗在夜色中格外顯眼,陳西坐在車內,目不轉睛地盯著車外抽菸的男人。
他似乎心事重重,抽起煙來又凶又狠,吸菸的那刻,兩側的臉頰往裡凹進去,又隨著吐煙霧的動作慢慢被填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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