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舟沒開車,兩人沿著胡同口走出去,避開人來人往的南鑼鼓巷,往另一條偏僻的巷子走。
胡同里的國槐樹長得正盛,頭頂蔥蔥綠綠的一片,遮擋了不少太陽。
巷子裡除了幾家麵館,大多都關著門,偶然路過幾個遊客,左顧右盼地打量著這古老的建築,試圖從這一磚一瓦中看出點老歷史。
陳西不願跟周宴舟並排走,故意落後兩步,一個人背著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張望著這古樸的建築。
碰到一個穿著橙黃色的阿姨將臨停的垃圾車擱在一旁,拿著掃帚在掃地,陳西特意停下腳步,想等阿姨掃了面前這塊兒再過去。
周宴舟沒停,一雙大長腿很快跨了過去。
他走了幾步沒聽見動靜,困惑地回頭,卻瞧見陳西乖巧地站在不遠處,正在默默等待清潔工清理地面的落葉。
怎麼說,周宴舟覺得這畫面挺眼熟。
他像是習慣了陳西突如其來的舉動,竟然也沒催促,只是站在原地,一隻手插在西裝褲兜,半抬起眼皮,靜靜等著。
好不容易等阿姨將地上的落葉全都掃乾淨,讓出一條路來,陳西才抬起腿,快速地穿過垃圾車。
周宴舟等人跟上來,上下打量一圈陳西,煞有介事地說:「看不出來,還挺有禮貌。」
「怎麼到我跟前就換了副面孔?」
陳西:「……」
你自己沒點數嗎?
不知道從哪個巷子鑽出去,竟然到了什剎海。
湖邊的荷花開得正艷,蒼綠色的柳條紛紛斜入湖面,陽光照得湖面波光粼粼,好似灑了層黃金。
附近的酒吧已經開始營業,裡頭傳出的靡靡之音令人不自覺地駐足。
周宴舟見了,竟然問她要不要進去坐坐,喝杯酒。
陳西不可思議地看向男人,故意噁心他:「你不是說我在外面不能喝酒?」
周宴舟沒想到她還記著,他挑挑眉,一本正經地說:「我在可以。」
陳西:「有你在我才不放心。」
周宴舟挑了她一眼,滿臉無奈地說:「你何必跟我這麼針鋒相對的呢。我們倆到底是能坐在一張桌子吃飯的人,你說是不是?」
陳西詞窮,抬頭盯著周宴舟那雙玻璃般清澈乾淨的瞳孔,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話。
那是一個很平靜的下午,陳西短暫忘卻了他們的身份,忘卻了他們這幾年的隔閡,與他漫步在什剎海,目光澄淨地看著安靜的湖面。
她那時候在想,要不要跟這樣沒心沒肺的男人糾纏到底。
反正,她這一顆心早就獻祭給了這個男人。
只是這一次,她不願意做隨波逐流的那個。
她要他的眼裡只剩她一個人,也要他心甘情願地為她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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