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也巧,這條路其實平時沒幾個人走,一是小森林的枝葉長得太茂密,太陽都滲透不進來,總給人陰鬱的感覺,讓人平白無故的害怕,二是這條路要繞很遠才到教學樓,同學們為了節約時間,幾乎不走這條路,三是這個季節野生動物多,經常有蛇冒出。
總之,這條路如果不是時間充足、想跟對象約會的小情侶,基本沒人來。
偏偏林梵今日上課被舞蹈老師訓了,有延畢的風險,她想要透透氣,才特意選了這條路。
只是她沒想到,會目睹這一幕。
她怎麼也沒料到,平日看著溫順、清高的室友竟然會跟周宴舟這樣的人走到一起,且兩人的舉止還這麼親密。
讓她大跌眼鏡的是,在她面前高高在上、態度倨傲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陳西做到這個份兒,那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憑什麼?
憑什麼好男人都讓陳西碰上了?
林梵怕被發現,偷偷躲到一棵銀杏樹後,掏出手機,點開相機對著不遠處的兩人連拍了十幾張照片。
拍完林梵想起周宴舟對她的態度,不甘心地瞪了眼陳西,暗自抱怨:「她憑什麼?」
陳西好得差不多了,指腹緊貼在車身,閉著眼阻止:「別按了,我好了。」
周宴舟這才停止,他撿起地上的高跟鞋,握住陳西的腳,重新替她穿上。
陳西腳尖瑟縮一下,睫毛忍不住輕顫。
穿上鞋,陳西忙不迭地後退半步,連句再見都沒說,便拎著包、慌不擇路地逃走。
周宴舟站在原地,瞧著陳西落荒而逃的背影,沒好氣地扯了下嘴角。
長本事了。
謝謝都不會說。
—
陳西匆匆逃回寢室,寢室沒人。
天已經暗下來,寢室昏暗不明,分不清方向。
陳西卻沒開燈,而是憑著記憶摸索到自己的書桌,將帆布包丟在桌上,拉開一旁的椅子,一屁股坐上去。
或許是黑夜放大了拋開視覺的其餘感官,陳西嘴唇上的酥麻竟然還沒散去。
她伸手觸摸著嘴唇,隱約感覺腫了。
想到車裡那場激烈的擁吻,她窩在周宴舟懷裡,屁股落在他硬/實的大腿,耳邊是他起伏的呼吸聲。
寂靜的車廂,只剩下兩人衣服摩擦的聲音,偶爾溢出一兩聲曖昧的音節。
那一刻,誰都是欲/望的奴隸。
黑暗中,陳西摸了摸胸口的位置,剛剛倉皇之際,落在這兒的那隻大手,隱約有將她掐進骨髓的錯覺,攥得她衣服褶皺,心臟也跟著上下起伏,落不到實處。
越想這顆心越亂,陳西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