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酒肉洗禮過的腦袋怎麼願意在這時候談工作,鍾總擺擺手,口氣熏天地拒絕:「這事兒改天聊。」
說罷,鍾總扭過肥胖的身體,端起酒杯繼續勸酒:「今兒高興,咱再喝一杯。」
陳西抿緊唇,不知道如何反應。
進包廂前,陳西特意將手機調成了震動,此刻,貼在大腿的手機不停震動,令大腿肌肉都開始工作起來。
陳西不敢明目張胆地看手機,只好端起酒杯,硬著頭皮跟鍾總敬酒。
玻璃杯剛碰到嘴唇,陳西依舊只打算抿一小口,杯底卻被鍾總托著,強硬地灌了陳西幾大口白酒。
陳西本來就沒怎么喝過酒,這一番操作下來惹得她氣血上頭,熱氣直往臉上沖。
手背碰到黏膩的掌心,陳西蹭地一下站起身,推開椅子,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包間內的氣氛驟然冷凝,徐峰看著想要反抗的陳西,滿臉寫著「不贊同」。
鍾總見她反應這麼大,跟著站起來,將陳西的椅子拉回來,笑眯眯地說:「不用這麼拘謹,坐,小陳。」
陳西哪兒敢再坐。
她深深吸了口氣,想著要不要破罐子破摔,跟這人拼了。
只是念頭剛起,理智就冒頭,將這不靠譜的衝動全都掐了。
陳西渾身發冷,一股絕望的滋味從腳底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她怎麼也想不到,她第一次外出見客戶就碰到這樣糟糕、噁心的事兒。
鍾總看陳西有了應激反應,連忙安撫陳西的情緒,說剛剛只是開個小玩笑,讓陳西不要當真。
還說他女兒跟她差不多大,看到陳西,他就想起了在外留學的女兒。
陳西怎麼可能相信鍾總的話,聽完她更覺得噁心。
明明女兒都跟她一樣大了,為什麼還能這麼……噁心。
徐峰見狀,跟著站起身,他繞開鍾總走到陳西面前,壓低音量威脅:「別壞了我的好事兒。這案子要是沒了後續,你的實習日子也不好熬。」
陳西脊背一僵,望向徐峰的眼神里充斥著不可思議。
她之前只是覺得徐峰這人不太好相處,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噁心。
陳西吸了口氣,忍不住質問:「你不怕律所的人知道你……」
徐峰冷笑,毫不在意道:「誰會在意一個實習生?」
陳西只覺一盆冷水從頭澆下,冷得她四肢發抖。
眼見鍾總走過來,陳西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,準備跑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