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看了蘇黎一眼，禮貌點點頭。
蘇黎眼睛盯著盤裡的魚肉，根本不敢抬頭。
她還想著喝醉那天夜裡自己冒犯沈墨的事情，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。當晚餐結束，父母要求她送沈墨回家時，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「愣著做什麼？」蘇謙催促道，「快去開車，別讓沈小姐乾等著吹風。」
蘇黎回過神，一抬眸恰好對上沈墨望過來的目光。
轎車內，兩人一路無話。
導航提示已經駕駛到目的地，蘇黎停下車子，雙手依然攥在方向盤上。
很奇怪，明明是即將舉行婚禮的兩個人，可她卻覺得她和沈墨之間並不熟悉。
「要上去喝杯茶嗎？」沈墨看向她。
「不用了。」蘇黎禮貌拒絕，「明天還要早起去酒店布置，你也早點休息吧。」
車門已經解鎖，沈墨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。
她直白詢問道：「你這幾天是在故意冷落我嗎？」
「嗯？」蘇黎詫異朝她看去，「你怎麼會這麼想？」
對商業聯姻的牴觸和被對方吸引這兩種情感在心頭交織，無法和解。蘇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墨，這段時間她確實借著忙碌避免和沈墨的私下會面。
但讓她奇怪的是，沈墨居然會說出「冷落」這個詞。
這不是正常戀人之間才會使用的詞彙嗎？
「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？」沈墨伸手，抓著她衣角。
這個動作透著親昵，蘇黎心口有些酥麻。
她咳了咳，反問道：「我什麼時候不和你說話了？」
沈墨垂眸想了想：「你還不回我消息。」
「回了啊。」蘇黎眨了眨眼，「每天晚上我不都回了你『晚安』嗎？」
沈墨微抿著唇。
她對感情這種事情有些遲鈍，能感知到蘇黎的有意疏離，卻實在挑不出具體的毛病。
「你最近是不是也忙壞了？」蘇黎嘆了口氣，盯著她發頂，攥拳忍著沒有伸手去觸碰。
「好好休息吧，等婚禮過後就好了。」
聽到「婚禮」兩個字，沈墨抬眸看她，一雙眼睛璀璨若星。
她點了點頭，放開蘇黎，轉身打開門下了車。
蘇黎坐在車裡，看著她單薄背影緩緩走出路燈包圍。
夜風吹拂而過，某一刻，沈墨頭髮飄揚又散亂，憑白擾亂蘇黎一池心緒。她驀地下了車，涼風從衣服縫隙灌進身體，寒意透骨。
蘇黎加快腳步，急切跑動起來。
沈墨聽到身後動靜，轉身就看到她已經來到身前。
她抬頭與蘇黎對視，目光裡帶著希冀：「怎麼了？」
蘇黎微微喘息，只感覺有一團火堵在胸口。
下一刻，她脫下身上外套，將它披在沈墨肩膀上：「穿著吧，別著涼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