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抱歉。」蘇黎從桌上抽了紙巾遞給她,「我剛才在回消息,沒注意到前面有人。」
女人完全聽不進去,氣得直跺腳。
突然,她揚起手上酒杯,將剩下的一半香檳潑向蘇黎。
蘇黎眼疾手快及時朝側面躲開,那半杯昂貴的香檳酒於是「啪」一聲全灑在地上,只有幾滴濺上她裙擺。
活了二十多年,蘇黎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——
她知道自己有錯在先,但畢竟態度良好道了歉,沒想到對方第一反應居然是以牙還牙。
在她愣怔時,女人臉已經漲紅了:「你還敢躲?!」
「這位小姐,麻煩你冷靜點!」
因為確實是自己失禮在先,蘇黎強忍著沒有發作,但語氣已經無法維持和藹禮貌。她冷著聲音想要儘快結束這件事:「你看一下這邊損失怎麼算呢?我願意在合理範圍內做出一切賠償。」
「你賠得起嗎你?」女人一下紅了眼眶,「這裙子是我好不容易買來的,我待會還要上台演說,帶著這身酒漬怎麼見人?」
她突然哭起來,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:「許先生,你快過來,有人要欺負死我了。」
蘇黎眉頭緊鎖。
「這樣行嗎?我現在聯繫服裝店給你送一條新裙子,或者,這污漬其實不明顯,你在身上批一條披帛的話完全可以擋住。」
女人已經聽不進去,一邊掉眼淚一邊朝她放狠話:「你給我等著嗚嗚,今晚一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!」
蘇黎:「……」
儘管無語,她仍然沒有離開的念頭,耐著性子陪著女人在原地等待。不一會兒,女人的靠山便來了。
蘇黎定睛一看,發現這靠山確實有點東西——趕來的男人正是這次晚宴的主辦方許歸博。
蘇黎和許歸博認識,加上她不是什麼大眾臉,許歸博也立刻反應過來她的身份。
「你,你是蘇氏那個小千金是吧?」
蘇黎點頭:「是的,許伯伯。」
她主動解釋道:「我剛才不小心撞到這位小姐,現在在商量賠償的事情。」
「你看這事鬧的。」許歸博皺起眉頭,「你父親蘇謙呢?他來了麼?」
「父親有點忙,今天是我代表蘇氏出席晚宴。」蘇黎回答道。
「嗤。」許歸博輕蔑一笑,「他自己不來,派你一個冒失的姑娘家過來。
「你看,這可就闖大禍了吧?」
「我來參加晚宴,自然是因為我能代表整個蘇氏。」蘇黎壓抑著怒氣,保持基本禮貌回道,「這件事只是個簡單的意外,我們還是就事論事,想想要怎麼解決吧。
「繼續這樣僵持下去,問題也解決不了不是嗎?」
許歸博考慮片刻,低頭問女人:「別哭了,讓她賠你的衣服好不好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