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井彌生很快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舉動,「這樣就不會像之前一樣不小心走散了。」
「哦、嗯。」
松田陣平喉嚨發緊,除了乾巴巴的幾聲單調的語氣詞,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他將腦袋擺正,目光規整地直視正前方,隨著人群向前移動。
然後,被握住的那隻手指尖微動,無聲無息地回握。
春日井彌生睫毛一顫。
男性的手掌要比女性的寬大許多,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松田陣平整個包裹在其中。由於常年接觸工作而磨出的繭子帶來些許癢意,談不上舒服,她卻完全捨不得放開。
氣溫已經降到了個位數,夜風帶來陣陣涼意,兩個人緊緊交握的手心不知何時悄悄滲出一層薄汗。
沒有人鬆手。
一直到排隊輪到他們,工作人員瞅了眼這對年輕男女拉著小手,卻偏偏不約而同地別開頭,就是不對視的模樣,不由暗哂。
唉,真年輕,真好懂啊。
「請小心腳下~」
目送這對顏值頗高的小情侶進入轎廂,大飽眼福的工作人員不由多說了句,「摩天輪大概在五六分鐘後抵達頂點,客人你們運氣很好呢,正好趕上整點的煙花秀。」
隨後,廂門關閉,摩天輪緩緩轉動著升向高處,呆站著的二人如夢初醒,連忙鬆開手,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。
來自對方殘餘的溫度隨著蒸發的薄汗一起被帶走,剩下空落落的掌心。
密閉的空間,沒有其他人打擾。
他倆都沒說話,很安靜。
相似的環境讓春日井彌生想到了下午,也想起了她打算問松田陣平的那個問題。
「——松田君。」
松田陣平聽到她叫自己,收回無意識盯著窗外的視線,剛挪到少女身上,就聽見到她問出了一個讓他瞳孔地震的問題。
「下午的時候……你是誤以為掉河裡的人是我,才會跳下去救人嗎?」
松田陣平:「……」
等下,春日井是怎麼知道的?!
轎廂空間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春日井彌生坐在他對面的位置,眼睜睜看著捲髮青年眼底露出幾分窘迫的神色,耳根也開始發紅。
他避而不答,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裝聾作啞。
……青年的反應已經足以說明什麼,按理來說這個問題也該到此為止。
但今天,春日井彌生忽然有一點貪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