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懷璋心中一沉,他怎麼都想不明白,蘇毓天天在家裡,並沒有出去工作,還有阿姨伺候著,怎麼會過的這麼累。
不過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,先給蘇毓退燒要緊。
「剛才我給他餵了退燒藥,還要打針嗎?」
牧之初搖了搖頭,「退燒藥用多了不好,等過兩個小時還沒退燒的話再說。」
顧懷璋摸了一下蘇毓還滾燙著的額頭,「還有其他退燒的方法嗎?」
牧之初知道他是心疼了,暗道既然會心疼,為什麼不好好對人家,把人折騰成這個樣子。
牧之初雖然做了醫生,但是他家世很好,和顧懷璋還有喻炫是一個圈子裡,既是同學也是朋友。
或許是因為當醫生見多了生離死別和人情冷暖,他並不和圈子裡的其他人一樣看不起蘇毓。
他知道蘇毓是沒辦法了才跟顧懷璋的。
要是蘇毓家裡還好好的,沒有出意外,蘇毓還不一定能看上顧懷璋呢。
畢竟顧懷璋這人難伺候的很。
「可以用物理降溫。」
牧之初從藥箱裡拿出一瓶酒精來,想要給蘇毓擦身體,顧懷璋卻把酒精接了過去,「我來吧。」
牧之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,顧懷璋這是打算親自來?他竟然也會伺候人?
他不知道的是,今天顧懷璋已經伺候蘇毓一整天了。
用酒精擦拭降溫的方法並不難,牧之初簡單教了一下顧懷璋。
「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兌上一到一點五倍的溫水,可以擦額頭,臉頰,脖頸和四肢,注意不要碰到眼睛和嘴唇等敏感部位。」
雖然很簡單,但顧懷璋聽的很認真,學會後,他對牧之初道:「你到客房睡吧,今晚不要走了,我怕蘇毓退不下燒。」
牧之初大半夜被叫醒,趕過來給蘇毓看病,又困又累的不行,本來也懶得再動彈,聽他這麼說,就從善如流的去客房睡覺了。
等牧之初走了,顧懷璋把臥室里的燈關了,只留了床頭上的一盞小夜燈,用紗布沾著兌了溫水的酒精給蘇毓擦身體降溫。
酒精很快就揮發到了空氣中,帶走了蘇毓身體裡多餘的熱量,讓昏睡中的蘇毓好受了一些。
不過還是難受的,蘇毓皺著眉,嘴裡喃喃自語,不過他的聲音很小,聽不清楚。
顧懷璋俯身湊近他,想要聽聽他在說什麼。
蘇毓的唇也在高燒下紅的厲害,唇瓣一張一合,吐出灼熱的呼吸。
「顧懷璋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