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毓捧著一束百合花,跪在蘇奶奶的墓碑前,紅腫著眼眶,「奶奶,你喜歡這個地方嗎?」
葬禮的流程都是顧懷璋和他一起跟的,這塊墓地也是顧懷璋幫他挑選的,離青溪鎮不遠,依山傍水,景色很好。
蘇毓在墓前跪了一會兒,放下了手中的百合花束,「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您的。」
他已經快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,還熬了一夜,身體虛弱的很,身體晃了兩下都沒有站起來。
顧懷璋把他拉了起來,「我們回去吧?」
蘇毓點點頭,蘇奶奶已經入土為安了,他雖然捨不得,但不能總留在這裡。
下山的時候,就算有顧懷璋扶著,蘇毓也快走不動路了,加上心裡悲痛,好幾次差點摔倒,顧懷璋直接把他攔腰抱了了起來。
蘇毓揪住他的衣襟,有些急,「放我下去,我自己能走。」
這是在墓地里,像什麼話。
顧懷璋收緊手臂,「別逞強了,你現在哪兒還有力氣,奶奶剛離開你就想讓她擔心嗎?」
蘇毓抿了抿唇,側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,「可是你也兩天沒有休息了。」
這兩天的時間顧懷璋都和他一起照看蘇奶奶,忙前忙後做的事比他要多多了。
而且公司里的事他還要管,蘇毓聽到他接了好幾通公司打過來的電話。
原來蘇毓不光是覺得不好意思,也擔心他的身體。
顧懷璋心中一暖,「你該多為自己考慮一點。」
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,蘇毓下車看著眼前黑漆漆的房子,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敢進去。
唯一聽到他的腳步聲,跑到院子門口,用爪子撓門,發出有些著急的哼唧聲。
今天蘇毓出門了一整天,蘇奶奶也不在家,家裡一個人都沒有,只有它一隻小狗,有點害怕。
蘇毓聽到它的聲音才回過神來,走過去打開了院子門。
唯一跑出來圍著他轉來轉去,嘴裡哼哼唧唧的,在他身上嗅聞。
有蘇奶奶的味道,但是不是什麼好味道,雖然它只是只小狗,但是卻知道,蘇奶奶大概是不會回來了。
蘇毓蹲下來擁住它,將臉埋在它厚實細密的毛毛裡面,「唯一,以後就只有我們兩個了。」
唯一感受到了他的悲傷,乖巧的蹲坐下來任由他抱著。
顧懷璋看著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狗,他也想要加入,告訴蘇毓他不止有唯一,還有他。
但是這麼說的話他的臉就有點大了,這兩天蘇毓對他的態度確實是緩和了很多沒錯,但是卻沒有明確說願意重新跟他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