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剛關上的門又打開,對顧懷璋道:「慢走。」
顧懷璋一陣心酸,他果然是個客人。
他剛一走出門,門就在他背後關上了,顧懷璋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朝小院外走去,恍惚有一種深夜惹老婆生氣,被老婆和孩子一起趕出家門的錯覺。
真是越想越心酸,他走到院子門口,都快出去了才意識到了不對勁。
不對,蘇毓剛才說雪下的好大,是不是不想他走,想讓他留下來的意思?!
蘇毓關上門,蹲下來雙手掐住唯一的耳朵揉捏,「唯一,你說顧懷璋是不是傻了。」
其實這麼說有點不太準確,顧懷璋不是現在才傻的,以前就很傻,從來沒有聽懂過他的暗示。
唯一汪了一聲表示肯定,它也覺得那個人挺傻的,明明不是賊,來的時候總是偷偷摸摸的,走的時候又磨磨蹭蹭,還需要它來趕。
蘇毓笑了笑,站起身拍了拍唯一的狗頭,「好了,我們上樓睡覺吧。」
他剛把客廳的燈關了,要和唯一上樓,身後的房門就被打開了。
顧懷璋帶著外面雪和涼意走了進來,從背後擁住了蘇毓,「外面的雪好大,我可能回不去了,今晚能留在這裡嗎?」
下個雪而已,又不是下刀子,頂多打個出溜滑,怎麼就回不去了。
就像剛才他說的那樣,就兩步路而已。
不過蘇毓沒有懟他,只是道:「你身上好涼。」
太激動了倒是忘了這一點,顧懷璋立馬把沾了雪的外套脫了下來,隨手扔到沙發上,重新抱住了蘇毓。
身體上的熱度隔著薄薄的襯衣傳過來,蘇毓趴在他的胸膛上,安心的蹭了蹭。
他現在其實有點害怕,不是害怕蘇奶奶離世,而是害怕只有自己一個人。
顧懷璋在這個時候陪在他身邊,實在是太好了。
一旁的唯一歪著腦袋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,怎麼又回來了,要不要再趕走一次?
它的小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,覺得蘇毓應該是不想讓顧懷璋走的,那就不趕了。
不過小狗也喜歡擁抱,這種事怎麼能落下小狗。
唯一甩著尾巴走過去,硬是擠到了兩人中間。
它體型太大,擠到中間硬是把兩個人隔的老遠,蘇毓笑了笑,蹲下來抱了抱他,「唯一也想要擁抱嗎?」
房子裡一共就兩間臥室,蘇毓一間,蘇奶奶一間,顧懷璋要留下來,只能和蘇毓睡一個房間。
雖然客廳書房什麼的也能湊合,但是根本就沒有進顧懷璋的考慮範圍,蘇毓也沒有這個意思。
顧懷璋在衛生間洗漱完,穿著蘇毓給他找的睡衣走了出來。
他比蘇毓高十公分,體型就更不用說了,雖然蘇毓給他找的是一件很寬鬆的睡袍,但是顧懷璋穿著還是有點緊巴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