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淵沒談過戀愛,不清楚自己這種要在暗處覬覦湛之清,默默關注湛之清,陪他長大,陪他登上頂峰,再完完全全,徹徹底底的擁有他的心理算不算變態。
他單純覺得,這樣的孩子,如果太早跟了他,體會了人世繁華諸多種種,再被他拋棄,難免會有巨大的落差。
所以還是先長長他的眼界,等他再長大一些,兩人再接觸會好一點。
他不承認自己對湛之清的喜歡有多深刻,只是覺得,無非見色起意。
然而這種見色起意帶來的效果遠超他的預料。
湛之清的台步很穩,平視著前方,像是對台階早已熟悉,就那樣一步步的踩在了旋律上。
左側垂下的絲綢隨著他的腳步有韻律的擺動,為他堅定的步伐增添了某些飄逸靈動之感。
映淵腦海里已經完全沒有其他事情。
湛之清下樓梯後,目光對著的正是他的位置。
他一頭黑色的頭髮都往後梳,穿著面料昂貴剪裁精巧的西裝,左手插在口袋裡,眼睛眨也不眨,像是中世紀的貴族,高傲又清冷,堅定又野性。
他越來越近,鋪了黑色天鵝絨的t台不算太長。
映淵只感覺湛之清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跳里,然而步伐的節奏統一,他的心跳卻越來越快,越來越快。
走到他面前了。
最近的時候,距離甚至只有一圈。
映淵控制不住的,深吸一口氣,試圖從密封的污濁空氣里找出那一縷屬於湛之清的味道。
在從挪威飛往哥本哈根的旅途中,他嗅聞了一個小時十分的味道。
心如擂鼓。
湛之清的一切動作在他面前慢放。
他看見湛之清要轉身,眼皮先垂下,然後瞳孔轉動。
然而身體和頭部的動作並不統一,中間隔了零點幾秒的空隙,在這不過一瞬的空隙里,他清楚的感受到那對眼睛從他身上掃過。
他腦子一片空白,只能盯著湛之清的背影,看見他走入幕布,消失不見。
回過神來,映淵只覺腦海里唯剩一個念頭:他在看我。
一場秀在映淵的恍惚中結束,落幕的時候,湛之清被映澄安排在最中央的位置,他依靠著樓梯口的欄杆,身子側著,目光不似走秀那般冷厲,柔和了些,映淵坐姿隨意,直到所有人消失幕後,才悵然若失。
後台現在雜亂一片,映淵也沒去秀後派對,回到了車上休息,收到映澄發的消息之後才去二樓。
守在二樓樓梯口的保安向他問好,要跟他匯報保存在三樓的藏品沒有受到損壞,映淵卻心煩意亂,舉起右手阻止了他們的匯報,走到房間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