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為什麼,他總感覺,許津南身上總有一種什麼也不在乎的感覺,好像他就是現在死,也沒有關係。
打架的時候,完全是不管不顧的那種勁。
所以許一鳴才有點怕這個傢伙。
怕他真不要命的把自己打死。
「爹,」許一鳴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,慘兮兮的跑他爹邊上訴苦。
許建國看著他身上的傷,那叫一個心疼,臉色難看的對上了許津南冷漠的目光:「他是你弟!你這是發什麼瘋!」
許津南磨了磨後槽牙:「是他先犯的賤。」
啪!
一巴掌毫無預兆的落在許津南的臉上,不只是許津南愣住了,就連邊上看著想要拉架還沒出手的警察也愣住了,他們像是沒有想到這個作為他們兩人爹的男人會突然這麼出手,都是一僵。
「你媽難道她之前就沒告訴你什麼叫教養嗎!」
許津南的臉都被打的偏到了一邊,不過片刻之後,那邊臉就火辣辣的疼的許津南有點直不起腰。
草。
許津南突然有點後悔,後悔剛才怎麼沒有和宋時新一起走。
走了也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,難堪。
他有點看不清面前給他留下的是什麼狀況,許津南現在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,他想要趕緊的;離開這個地方。
腳下的瓷磚地面莫名變的潮濕粘稠,像是沼澤地,一點一點的,要把許津南吞噬進去。
似乎就連邁出去一步都格外艱難。
腦袋暈暈的,後頸好疼。
許津南垂眼,冷笑著說了一句:「是,我就是沒教養。」
他說著艱難的抬了頭,看著被許建國護在身後的許一鳴,又看向許建國,嗤笑道:「畢竟我媽死好多年了。」
「是吧。」
許津南說完,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。
腳下的沼澤地像是有無數的觸手從裡面蔓延了出來,纏繞上了許津南腳,讓他走的每一步,都艱難無比。
「宋時新,」許津南站在公交車站站牌的後面,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止不住地的顫抖,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,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宋時新打這個電話。
但是,他現在,就是無比的想要聽見宋時新的聲音。
宋時新接通的很快,就好像知道許津南會給他打過來一樣。
在聽見了許津南的聲音後,電話那頭的宋時新似乎是察覺出來了什麼不對勁,低聲不知道說了句什麼,而後電話里就傳出了點凌亂的腳步聲。
等到腳步聲消失,宋時新的聲音響起:「怎麼了?」
許津南感覺自己有點發不出聲音,身後來了公交車,滴滴滴的喇叭聲,還有路上行人上車的雜亂的聲四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