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哈嘍,你醒啦~」中年紳士換上了一身大紅的禮服出現在門口,他身上的款式和之前的綠色禮服差不多,像是同款不同色。
鍾離景鑰下意識的摸上腰間的配槍,不料,卻摸了個空。
「呼呼呼~」中年紳士笑聲怪異,毫不見外的來到鍾離景鑰身邊坐下:「你那深藍色的制服已經幫你換下了,你身形和我二爹爹差不多,我就從我二爹爹的衣櫃裡借了衣服給你。」
「你是誰?」鍾離景鑰警惕的後退,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不安。
再加上現在他身受重傷,且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在手。
中年紳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,微微笑道:「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朱霖然,你可以叫我朱先生。」
「這是哪兒?」鍾離景鑰壓抑道:「我怎麼會在這兒?」
朱霖然注視了鍾離景鑰片刻,而後笑道:「不是你自己找來的嗎?想來到黑鴉冢,可要通過外面的亂流。沒花些心思,恐怕很難到達這裡呢。」
鍾離景鑰臉色微變,靜默了片刻,驚喜道:「黑鴉冢!我到黑鴉冢了?我...我做到了?!」
朱霖然雙手抱胸,抿唇一笑,有些少年氣的說道:「我就知道你來此絕對是別有目的。」
鍾離景鑰壓抑不住欣喜:「朱先生,是您救了我嗎?」
朱霖然笑了笑,這小子呀,到底還是個孩子。
「我只是將你從海邊撈回來,你身上的惡疾,我可救不了。」
原本還在賣力表演欣喜的鐘離景鑰頓時收了笑,他默了默,沉聲道:「我的病,您救不了。」
仿佛一朵剛剛怒放的鮮花,瞬間被風霜吹斷了腰肢。
朱霖然本就是一個惜花之人,他拍了拍鍾離景鑰的肩膀:「小伙子,你別泄氣,雖然我救不了你的命,但是這個島上有人能救你。」
鍾離景鑰納悶:「朱先生,這個島上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?」
「這是什麼話?」朱霖然震驚了一瞬,忽地明白了:「你以為我是黑鴉冢的黑鴉呀?」
「您不是嗎?」鍾離景鑰眼中又燃起了希望,但更多的是疑惑:「那位大人,允許其他人登島嗎?」
聞言,朱霖然哈哈的笑起來:「在你的聽聞中,黑鴉冢的那位大人是這麼孤僻冷血的嗎?」
鍾離景鑰低頭不語。
朱霖然看著鍾離景鑰,放柔聲音問道:「你知曉的他那麼無情,又怎麼敢隻身一人來到這兒?你要知道,他若真如傳言所說,你很可能就會死在這。你的求醫,很大概率就是送死。」
鍾離景鑰垂眸看著自己的手,好一會兒,才悶悶的說:「我沒有別的辦法……」
朱霖然一愣。
鍾離景鑰的手握起拳頭:「因為我想活下去。」
朱霖然其實事先猜到了這個答案,但當鍾離景鑰如此悲壯的說出來時,不免有些動容。